董柏言並不知道躲藏在鋼筋水泥背後趴在積雪中的吳曉剛究竟注視自己已經有多久,在他的眼中,世界被十字分割,令他恨之入骨的那個雜碎的身體,同樣也被十字分割,在他的世界裏隻有自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和緩緩的心跳。瞄準著董柏言的一舉一動,陰沉的麵容冷笑的嘴角等待著槍膛中子彈射出的致命一刻。
曉冉快速的腳步放慢了速度,自己在心中疑問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但是從柏言和那個叫眉眉的女孩最後的對話裏,她能看出來這兩個人肯定認識,而且董柏言肯定對這個女孩做了什麼,才引起對方大張旗鼓的報複。要說到私情的話可能性不大,以自己敏銳的直覺來看從自己丈夫的神情裏和那個女孩的眼神裏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存在。也許隻是人們傳說中的某種“古老業務”的往來,不可能同床共枕了十幾年自己老公她還是了解的,肯定不會做那種萬人泡澡堂的事情,再說那個女孩也沒有那種刻畫在臉上的風塵。算了不去想它了,就當給他個教訓也好,一想到自己老公可能遇到的尷尬,曉冉的嘴角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回轉過身體向來時的路慢慢的走去…。
董柏言的胸膛和腦袋在十字分割線上來回的晃動,吳曉剛突然有了一種想體會一槍爆頭的快感,眼看著自己的仇人的腦袋在瞄準鏡中頃刻間成為一顆被砸爛的西瓜,這種刺激暴虐的想法令他放棄了對董柏言胸膛攻擊的想法,繼續耐下性子等待著絕佳的機會。
董柏言在那兩個人的幫助下,很快將地上的東西歸攏好,他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好了一些,笑著向那兩個暗中保護他的便衣刑警道了謝。他抬起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真是灰色的一天心中暗自歎息。川流不息的人群從他身邊來來去去,抽頭喪氣的董柏言慢慢的前行。趴在樓頂上的吳曉剛暗暗咬牙痛恨自己為什麼竟然有一槍爆頭的糊塗想法,剛才的機會白白錯失掉,現在路上眾多的行人給董柏言罩上了一層移動似的天然保護,令自己實在沒法找到比剛才更好的機會,等待繼續等待機會總會有的,他在內心不斷的安慰自己。
“柏言”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循聲望去隻見曉冉站在不遠的前方衝自己揮手,這個臭老婆害得我差點被人帶回警局問詢,不行這次得給她點顏色看看,要不以後還不知道能整出什麼幺蛾子。董柏言故意裝出沒有看見她的樣子,轉身就往後走但是腳步卻走得很慢。
曉冉知道董柏言生她的氣了,笑著快步走了過去,伸出手將他手裏的購物袋分擔了一半兒,笑著說道,“我還以為要到派出所領人呢!怎麼這麼快就把你放出來了?”
董柏言停住了腳步沒好氣的說道,“你老公我長得相貌堂堂舉止文雅,怎麼看額頭上也刻著好人兩個字,怎麼會被某個宵小之徒用雕蟲小技所陷害”
“好好你是正人君子我是宵小之徒行了吧!”曉冉用自己的胳膊挽住了董柏言的一隻胳膊笑著說道。
“你…”董柏言本想乘勝追擊再教訓曉冉夫綱大振一把,忽然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似乎在自己的背後有人在注視著他,而且這種注視的感覺就好像被一條毒蛇所盯住感覺很不好,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轉過頭向身後看去,他敏銳的感覺到那股令自己寒冷的目光來自於身後的華林商廈那棟樓裏,他狐疑的看了看那棟樓當然是一無所獲,然後遲疑的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