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係和派別之間的鬥爭在中國的官場是一大痼疾,在曆史上有名的遠到唐朝“牛李之爭”,近到明朝“東林浙黨”,都活生生的將兩個強盛一時的王朝硬是的玩沒了。當然我們董柏言和康勝傑同誌也不可避免直接或間接的推動滄源縣委縣政府班子之間的爭鬥。當然在重大的原則下,具體問題兩個人必須做出一些妥協和讓步,如果真的超出這個限度,上級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打板子可是兩個人一塊挨。
因為在當前以人治為主的環境下,任人唯親是不可避免的,黨政機關中實際存在著有形和無形的派別派係。自古以來政權內部的政治鬥爭就從未停止過,沒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幹部隊伍,就不可能很好地駕馭局麵,但也要照顧到上級領導和班子成員的關係,通過協調關係形成比較統一和諧的整體,這個道理他們兩個人都懂。
教師工資終於發下去了,康勝傑和董柏言兩個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情就像根繩子一樣勒在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著實感覺到呼吸困難。至於趙鑫民就像黃鶴一去不複返,隻留位置空悠悠。每一個人就連縣委縣政府大院看門的老漢都感覺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縣裏政府機關上班的人們彼此的開場白變成了,頭一個人神秘兮兮說道,“今天你見了嗎?”,另一個人搖著頭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複雜啊!”,然後雙方心領神會的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董柏言破天荒的來到了康勝傑的辦公室,抽著對方遞過來的煙過了一會緩緩的說道,“老康這趙鑫民怎麼回事情,他不在咱們縣裏的工作可是要停擺了。”,是啊現在幹什麼都需要錢,財神爺不在了這還了得。
“是啊!旅遊旅的連人都不見了,真是他娘的奇怪,打電話又關機,這個趙鑫明搞什麼名堂?”康勝傑早已經猜到了趙鑫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意圖,但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隻好就這麼拖著過一天算一天,在他內心深處巴不得這個趙鑫民永遠別回來才好。
“我看這樣吧!咱們先打開他的辦公室看一看再說?”董柏言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樣也好。”康勝傑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意見。
縣財政局局長的辦公室終於在年後迎來了第一批來訪者,但是這群人的臉上並沒有掛著以往它見慣的討好笑容,反而個個臉色凝重,其中有兩個人臉色異常難看。
辦公室裏收拾得很整齊,但是在辦公桌上擺著鑰匙,圖章,印鑒,凡是財政局長應該有的辦公用品一樣不差。看來這個辦公室的前任主人早就料到了有這麼一天,你們也別費事找了東西都在這裏請注意查收。在桌上有一張白紙,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爺去也。”,這三個字端是好字,力透紙背,行雲流水、形神兼備,確有王羲之行草的幾分神韻,一股灑脫之氣躍然於紙背上。可惜的是這些人們不懂得欣賞,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頗為壯實的男人,一把將它抓了起來撕了個粉碎,真是有些暴斂天物。
“老康你不要激動,咱們先出去請公安機關派人來調查取證。”董柏言生怕康勝傑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破壞現場證據據說罪名也不小。
眾人走了出去,董柏言和康勝傑兩個人來到齊藤的辦公室,周圍的人自覺的退了出去。
“老康看樣子這個趙鑫民確實有問題,而且現在人已經潛逃,我看讓公安機關立案偵查吧!”董柏言看著悶聲低頭抽煙的康勝傑說道。康勝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會計和出納我們先控製起來,看看從她們那裏能不能找出線索。”
康勝傑抬起頭將手裏抽了沒幾口的香煙狠狠地摁在煙灰缸裏說道,“行現在事情就這麼辦吧!”
這是門敲響了,“進來”董柏言回過頭說道。
齊騰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董柏言說道。“董書記康縣長我有件事情要向您們彙報。”
“你說吧!”董柏言點了點頭。
“剛才我接到會計和出納的電話,她們在銀行裏查對了局裏的賬戶。”
“怎麼樣?”康勝傑坐直了身體眼睛一下子瞪的大大的心懸在了嗓子眼裏,不禁高聲問道。
齊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她們兩個人手裏掌握的賬戶沒有問題,但是趙鑫民掌握賬戶裏的錢,在八天前就已經轉走了現在這個賬戶已經注銷了。”
“他的賬戶裏有多少錢?”董柏言低聲問道。
“有兩百多萬。”
“錢轉到哪裏了?”康勝傑急促的問道。
“轉到海南招商銀行裏的一個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