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的腳步越來越慢,他距離前麵門口隻有十幾步之遙,但每走一步都是那麼艱難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如何麵對曉雲。終於來到了門口,一群鴿子飛過淡藍色天空,蜂鳴的鴿哨拉過陣陣長音混合在連綿的鼓磬與悠長的吟誦聲中。董柏言的心在顫抖,他看見曉雲身披一領黃色的袈裟,跪拜於十幾個預備剃度的女子之間,纖弱的身形混雜在其中顯得是那麼的憔悴。張開顫抖的雙唇他終於喊出來了“雲雲”兩個字。但是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無力,融合在眾多聲音的交彙裏如同一粒小石子投入汪洋的海中,沒有濺起哪怕最小的一抹漣漪。
曉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董柏言知道她已經聽見了自己的呼喚。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撕心裂肺得狂吼起來,“雲雲。”。這一次他的聲音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將所有的聲音消滅在自己強大的攻勢裏。大殿裏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剛才是一派肅穆祥和轉瞬之間變成了怪異的沉默。曉雲的身體在顫抖,就像寒風中瑟縮的枯草。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董柏言心中將這首詞一個字一個字細細咀嚼心在滴血,相思更憔悴,愁思更情濃。
“雲雲跟我回家吧!”董柏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但是顫抖的聲音似乎包含著無盡的不舍和感傷。
曉雲依舊沒有回頭,她的背影在眾人回頭去看究竟的動作中顯得那麼醒目,目光滑過董柏言轉向了另一個當事人。沒有人說話,屏住呼吸,沉默還是沉默,沉默氣氛壓抑著大殿裏每一個人的胸膛,終於有一個人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沉默最後被眾多的喘息聲打破,代替而來的是漸漸響起的竊竊私語。
“這位施主不知何故打攪我這佛門清修之地。”坐在首座預備為眾弟子灌頂的妙靜師太終於忍不住了開口相詢。
董柏言沒有看她,眼睛隻盯著人群當中的那個身形,似乎天地之間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回頭雲雲,雲雲回頭。他心中默念著,他在等一秒鍾等候下一秒鍾,期望被等待的人兒能夠回頭對他展顏一笑,一秒一秒的失望在堆積,曉雲抖動的身體漸漸被一種堅定所代替。
“雲雲我要娶你為妻!”董柏言緩緩的跪了下來高聲說道,“蒼天可鑒厚土為憑,我在佛堂前在諸位佛祖麵前起誓終身遵守,我董柏言願意娶吳曉雲為妻,生生世世永不離棄相守以沫,即令滄海化為桑田,桑田再化為滄海,也要攜手共進,相親相愛,直到白頭乃至生命的盡頭。如有違此誓,甘願天打雷劈,永墜阿鼻地獄萬世不得超生。”說完後鄭重其事向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起身體看著裏麵的曉雲。
曉雲慢慢站起身來越過擋在她身前眾人,迎著充滿疑問的目光向妙靜師太走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聲了說了幾句話,妙靜師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曉雲轉過身來向董柏言走了過去…。
“什麼賀文有在廣東落網了,這可是個好消息。”張建國接到電話感覺喜出望外。賀文有的落網無疑會讓自己在周衛國的心裏添上一個重重的砝碼,他似乎看見政法委書記的位子正在向自己招手。
他定了定神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落網的,怎麼落網的?”過了一會兒他得到對方的回答滿意的笑了起來用一句很簡短的話結束了這個電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笑著電話放回了應該放的位置。這件事情立刻要向周老板彙報。他又拿起了電話,“周書記我見過,賀文有在廣東落網了,具體事情我向您當麵彙報吧!好好我一個小時後就過去,好的,我一定將這些事情安排好,我會派得力的幹將去廣東將他們押送回來,哦,好的我讓他們立刻定當天飛往廣東的機票。您放心我一定會確保萬無一失。”周衛國沒有再次放下電話,他直接撥通了劉夢龍的手機,
“夢龍你在哪裏?我有點事情要向你當麵布置一下,嗯,放下手裏的事情立刻趕來,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交給你手下處理就行了,立刻馬上過來。”這一次聽筒總算和座機緊密的結合在一次,結束了人為造成的兩地分居。
五分鍾左右辦公室門敲響了,“進來。”,劉夢龍應聲推門走了進來。
“夢龍油價事情需要你親自跑一趟,你帶上幾個精幹的人坐飛機到一趟廣東,去把賀文有他們三個給我押回來,回來的時候也坐飛機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