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心事重重的坐上汽車,他剛才和曉冉大吵一架,因為孩子的問題兩人之間出現了分歧。他拿出兩套方案,一是曉冉回天南繼續照顧孩子的起居生活學習,他保證兩天回一次家;二是囡囡辦轉學手續到滄源就近上學,兩個人共同照顧孩子。結果曉冉對兩套方案全盤否決,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言辭振振據理駁斥董柏言的“歪理邪說”,孩子有爺爺奶奶在身邊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縣城的教學質量怎麼會和市裏比,轉學是堅決不行滴。董柏言明白說一千道一萬這是曉冉不相信他的借口,誰讓自己有前科呢?
董柏言不放棄任何說服曉冉的希望,想將利害關係衝突一一向她擺明,最終和平方式無望解決,絕望當中的他情急之下說出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話語。很不幸這句話成了他們之間戰爭升級的導火索,曉冉將過去所經受的委屈,暢快淋漓的向他發起了一頓猛攻,淚雨紛飛、言語犀利的程度實在是令董柏言無法招架,隻好抱頭鼠竄。
“她怎麼能這樣呢?”董柏言心中鬱鬱不平,“我為了向上爬還不是為了你們娘兩個過得好一些,為什麼不理解我呢?曉冉最後竟然說出,我的這番理由是為了給自己出去胡搞創造便利條件,這,這,這叫什麼話!天地良心我在滄源可是守身如玉的,所做的行為跟胡搞那是絕對不沾邊的。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最難念的就是後院經。算了找個機會再和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說吧!誰讓自己管不好自己呢!”甚至靠在後座上,使勁搓了搓臉,感覺精力好一些,畢竟那個對曉冉做說服教育工作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
“再不行自己累一點,每天往回家跑算了,也就是七八十公裏的路程,跑得快一點個把個鍾頭就能到家,但是曉冉必須呆在天南,這個決定是不容更改的。”董柏言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實在不行看看滄源縣的教學質量怎麼樣,轉學算了。”
曉冉坐在家裏不僅對自己剛才的情緒失控有些後悔,但是一想到這個混蛋所犯的前科,就覺得後槽牙一陣陣發癢,得好好磨一磨才能恢複正常。靜下心來想一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算了今天向單位請個假,去學校了解了解孩子的學習的情況,看看是不是由他說的那麼嚴重,然後再作打算。
想到這裏站起身來,走向衛生間,好好的洗把臉精心的打扮一下,畢竟眼睛腫的像個桃子,這樣出去怎麼好意思見人。
車開進了滄源縣縣政府縣委大院,董柏言收拾好亂七八糟的心情,強打精神麵帶著溫和的笑容走下車。
剛剛在辦公室裏坐下,秦建忠笑著走了進來。
“建忠你先坐,我收拾一下。”董柏言放下手包,打開窗戶將憋悶了三天的屋內空氣自由的向外湧動。秦建忠沒有說話,走過去幫著把另外一扇窗開開。
“建忠有什麼事情?”董柏言略微收拾了一下桌子,坐在椅子上含笑著對方。
“董書記您不是安排我們縣委辦公室,對星期五新聞記者聯誼會的拿出一個籌備方案,上次您過目之後我們根據您的意思進行了修改,您再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秦建忠遞過幾張紙。
“哎呦這兩天事情太多,你不提醒我倒忘了。”董柏言邊接過來邊說。
“嗬嗬,這個工作確實折磨人。”秦建忠順著董柏言的話語隨意往下說了一句,最沒料到引起了對方心中的感慨。
“建忠你說咱們這麼辛辛苦苦為了什麼?”董柏言很突兀的問了一句,將手裏的籌備方案放到桌子上。
“呃,董書記嗬嗬我覺得應該是為了成就男人的事業心吧!”秦建忠遲疑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回答和不和人家的口味。
“嗬嗬,建忠算是有那麼個意思在裏麵,還有嗎?”董柏言笑著說道。
“呃,董書記我不知道您到底指的哪些方麵。”秦建忠是在不明白對方的用意,這個問題又這麼敏感,說錯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啊!
“嗬嗬,建忠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咱們兩個人隨便聊聊。”董柏言笑著說道。
“那個董書記我認為,呃男人做官是為了,咳咳,為了讓自己獲得更充實些,能夠得到更廣泛的認可和肯定。”秦建忠看著董柏言的臉色小心的說著,采用了避實就虛的試探方法,終於很正麵的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看法。
“嗬嗬建忠還有呢?”看來董柏言沒打算放過他。
“呃那個為黨為民為國家,紮紮實實做事,讓老百姓實實在在得實惠,帶領他們走向康莊大道。”秦建忠感覺自己就像一管牙膏,被董柏言使勁向外擠著。
“建忠你剛才說的都是套話,官之位高矣,官之名貴矣,官之權大矣,官之威重矣,五尺童子皆能知之。你知道這是誰說的嗎?”董柏言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