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爆發出哄笑的聲音,實在太給力了,吃飯還能看見電視裏才出現場景,這六百塊最低消費花的就是值。在這種心理作用下,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叫好鼓掌,不一會的功夫掌聲響成一片。
郭向東在兩個人跟班的身子底下掙紮,活像遭遇到色狼淩辱的少女,嘴裏發出尖叫,四肢拚命的掙紮著;又像烏龜背著沉重的殼,胳膊和腿在徒勞地劃拉著。
董柏言微微一笑,轉過頭對二舅一家人說道,“二舅你先帶著他們回家吧!剩下的事情我處理。”
“姐夫這怎麼能行,這件事情是因我們而起,怎麼好連累你。爸媽你們帶姐夫和小靜回家,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了。”振興高聲說道。
“你們太不曉事情了,郭向東是你們能夠得罪的起嗎?”二舅看了自己兒媳婦一眼,小靜聽到這話一下子想到了事情的後果,本來有些激動通紅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低著頭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又急又氣還帶著羞愧,一滴滴眼淚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振興看到這個樣子,連忙摟住妻子的肩膀柔聲安慰,二舅無奈的搖搖頭。
這三個人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惡狠狠地向他們衝過來,董柏言挺身而上,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大喊一聲“住手”。董柏言定睛觀瞧,看見一個年輕人領著幾個保安急衝衝地趕過來。
“別管他們給我狠狠地打,哎呦!”郭向東大聲含糊不清的咒罵著,但是他忘了自己的臉被一杯開水燒的就像猴屁股,一張嘴陣陣鑽心的疼痛提醒自己原來不能大聲說話。
那兩個人開始一愣,聽見主子叫他們玩命,猶豫一下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就向董柏言衝過去,這小子太可恨,害得我們哥兩個在大庭廣眾下出醜,就先拿他開刀。
董柏言見兩人來勢洶洶,眼睛死死盯著他心中一鬆,看來這件事情是自己攬上了,也沒廢話快速站起身,手握椅背腳猛地向上一勾椅子,借著這股力椅子上揚,四隻凳腿衝著那兩個人戳去。
這小子怎麼這麼可恨,沒事拿個凳子舞弄什麼,你以為你是雜技團的,我幹。他們向左右一分想采取兩側迂回包抄左右夾擊的辦法,來對付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董柏言。
看到這種情況嘴角輕輕一笑,借著這股衝勁直奔郭向東而去,兩人一看事情不好,連忙轉身就回。正捂著臉的郭向東就覺得兩隻像鉗子的大手,抓住自己的兩個胳膊,在這樣的力道下不由自主張開雙臂,緊跟著就聽見哢吧兩聲脆響。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情,又看到一隻大手向自己的麵門襲來,下意識的想用胳膊去擋,可是胳膊軟綿綿的提不起來,一動就感覺到一股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向他襲來,眼前陣陣發黑。
正想叫出聲來,那隻手已經抓住自己的下吧,又聽見嘎巴一聲的脆響,這一次離的很近,耳朵裏聽得分外清楚,我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嘴不見了,木木的感覺,心裏著急想用手去摸。熟悉的感覺又一此次刺激著他的神經。
臉上的疼痛,下巴的麻木,胳膊的痛苦結合在一起,讓郭向東仰起腦袋發出一聲類似於月圓之下狼嚎的聲音,隻不過人家吼的很有蒼涼、開闊、悲壯之意,但是他卻吼的除了痛苦隻剩下痛苦。
接著自己的脖子被一隻有力的臂膀勒住,痛苦的眼淚嘩嘩的,奔流的口水也嘩嘩的。董柏言感覺到自己襯衣的袖子有些涼意,看了一眼,心裏膩歪勁就別提了。這小子也太不衛生了,真的想一腳將他踹開。
強忍著那份惡心沉聲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停住腳步,這個時候年輕人帶著幾個保安跑過來,站在中間將他們彼此分開。
“這位朋友你可以鬆開他了,我已經報了警,有什麼事情等警察來再說好不好?”年輕人看著董柏言說道。
董柏言正心裏泛著惡心,聽到這些話當然願意將這混蛋玩意推得遠遠的。手腳利索的將郭向東的下巴和胳膊隨意幾下擺弄好,然後使勁將他推到一邊。
郭向東從來沒有吃過這個虧,在感覺恢複人身自由之後,很自不量力的要往前衝,想找回自己的場子,但是被保安緊緊攔住。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有些好了,於是汙言穢語不斷從嘴裏冒出來,不禁讓人聯想起馬桶這個名詞。他旁邊站的兩個人都感覺到不好意思,慢慢的腳下步伐向後退了兩步,以保持與他之間的距離,這樣可能自己的耳朵會好過一點。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你呢?你他媽的給我等著,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爸叫郭德剛。你他媽的敢動我,我絕對讓你死的很難看…”這小子就像一條瘋狗,正在瘋狂的叫囂著。
“向東怎麼了?”有個聲音傳過來,董柏言向話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有幾個人從裏麵的包廂走出來。
“小子你死定了。”郭向東指著董柏言惡狠狠地說道。
“姐夫。”“小董”振興和二舅兩個人擔心的看著他,舅媽扶著自己的兒媳,他們的眼中都露出濃濃的關切。
董柏言笑著搖搖頭示意沒什麼事情。看著對麵走過來的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頗有玩味的微笑。
“童哥我出來上個廁所,沒想到碰見這個王八蛋,沒招沒惹他就上來打人,你看看我的臉上,都是這小子幹的…”郭向東嘴裏吸著涼氣,看著對方就像看到了偉大的救星,幾步竄過去嘴裏竭盡黑白顛倒之事,想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一遍。
那個年輕人看著董柏言笑了,“董哥,人生何處不相逢,怎麼這麼巧在這地方遇到你?”伸出雙手走了過去,將郭向東撂在一邊。
郭向東翻了翻白眼實在不明白怎麼回事情,這是怎麼了?難道童哥和這個人認識?而且看童哥的表情,對方可是大有來頭。因為他知道這個童哥一般人還真不放在眼裏。
“嗬嗬,是啊小童,咱們好久沒見麵了。他是你的朋友?”董柏言指了指郭向東。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於小童,董柏言的正牌情敵。
於小童看了郭向東一眼,笑著說道“嗬嗬,小郭是我一個朋友,今天出來吃頓飯,怎麼了你們之間有點誤會?”於小童伸出手指,指了指兩個人。
“嗬嗬,還真有點誤會,你這個朋友可真的有點意思。”董柏言淡淡看了郭向東一眼。
一股寒意從他的腳下直接竄到頭頂,這個人的眼神怎麼這麼厲害,為什麼他看我一眼,我會這麼害怕。郭向東心裏嘀咕著。
“嗬嗬,董哥既然是誤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就算了!”於小童笑著看著董柏言,這個號稱“官場殺手”的人怎麼會跑到省城,而且看和他在一起吃飯的人,穿衣打扮也就是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平常人,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於小童心裏嘀咕著,但是臉上還露出親切的笑容。
“嗬嗬,既然是小童你的朋友,這個麵子我還是會給的。”說完眼睛又看了郭向東一眼,嘴邊掛著溫和的笑容。
郭向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忽然他的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某種巨大的危險在向自己逼近,這樣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會到的。看到在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童哥,竟然好言相勸讓對方不再追究自己,這個看上去麵相溫和實際上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到底是誰?在自己的心中重重打了個問號。
眾保安看見眼前的事情好像自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將目光看向守在一旁的年輕人。
“嗬嗬,於公子原來你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家人啊!這樣最好,我看就不打攪你們敘舊了。”那個年輕人將自己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笑著說道。
“嗬嗬,小楊經理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所有的損失都記在我的頭上好不好?”於小童笑著說道。
“嗬嗬於公子這不是打我臉嗎?你們難得舊友重逢,今天二位在本酒店消費全部免單。”小楊經理笑著很大氣的把手一揮。
“這位朋友看起來眼生,不知道怎麼稱呼?”小楊經理很明顯對董柏言的來曆很感興趣,能讓眼高於頂的於公子降貴屈尊這麼說話,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人肯定大有來曆。
“嗬嗬,我到顧著說話,忘記給二位介紹一下,楊廷軒楊氏美食城的少東家,年輕有為是新一代楊氏集團掌門人。這位是我大哥董柏言。”至於身份於小童沒有過多的介紹,他不清楚董柏言願不願意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畫蛇添足反而不美,對方也許會怪自己多嘴。
“嗬嗬董大哥你好!”“小楊經理你好!”楊廷軒伸出手,董柏言笑著回應,倆個人的手親熱的握在一起。
“這是我的名片還請董大哥多多關照。”楊廷軒從兜裏掏出名片,神態恭敬的雙手遞過去。
董柏言和很客氣的接過來,臉上有些抱歉地說道,“小楊經理實在抱歉,我的名片剛好用完了。”,董柏言手中名片沒有帶是一個原因,但最根本的是在政府中到達一定層次的人,很少將自己名片給人,除非他願意給你。如果將名片給你本身就意味著一種態度,願意和你交往下去。但是一般情況下他們交換名片的對象,都是官場上行走的人,而且彼此的級別相差也不會太大。如果有人看起來耀武揚威,恨不得把官字刻在臉上,趾高氣昂逢人就很有派頭的派發名片,不用猜這肯定是一些基層小頭頭,手裏有點小實權的做派,真正有內涵的官員根本不屑於此。
小楊經理笑著說道,“理解,理解。”衝保安隊長使了眼色,眾保安轉身離去,而且動作整齊劃一,看上去確實沒少接受訓練。
這個楊廷軒年紀雖輕,但是交際手腕卻是不凡,三言兩句就將這件事情輕輕揭過,而且讓於小童和自己落了他一個小小的人情,難怪老楊家火鍋在短短的幾年裏,竟然發展到如此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