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看了看依稀記得這個人是主抓生產的副廠長叫朱宇島,看來有出頭的鳥了,嗬嗬我正愁沒有借口呢,倒是瞌睡給了一個枕頭!既然你要往刀口上創,我絕對成全你。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老朱你得的是什麼病啊?有醫院證明嗎?”
對方立刻在口袋裏搗鼓了半天,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醫院證明遞過去,董柏言接過來仔細辨認了半天,心中暗暗感歎醫生的水平就是高,生硬把漢語寫成了阿拉伯語,經過一番仔細的推敲和暗自揣摩,終於得出糖尿病,冠心病以及肝硬化等頑固性疾病。又看了看站在麵前有如黑鐵塔的漢子,心中暗暗讚歎了一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
“哦,老朱啊!你的身體可實在不怎麼樣啊!根據你身上病症的情況來看,得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感冒啊!”董柏言看著對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董廠長病例診斷書你也看見了,我這身體確實不行,您可千萬不要見怪。”朱宇島嬉皮笑臉的說道。
“嗯,確實如此,我想你這身體要履行主管生產副廠長的職責的確有些困難。萬一哪天倒在工作崗位上,我也於心不忍。這樣吧!你明天交給我一個病退報告批了之後,你就回家靜養吧!”董柏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朱宇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用眼睛看了郭柏光一眼,發現對方正閉目養神,一時間沒了主意。但是就這樣被轟回家,心裏實在不甘心,臉色立刻變得一片鐵青,瞪著兩隻牛眼看著董柏言。
被看之人正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打著火,壓根就沒打算看他。
心中氣往上頂嘴裏怒吼一聲,“姓董的你什麼意思?”
董柏言抬起頭詫異地說道,“老朱怎麼了?難道你沒有病嗎?”
“我有病。”剛說完,屋子裏坐的其餘人哄的一下笑出來,他這才發現掉進董柏言用言語預先為他設好的陷阱。剛才臉色鐵青現在又夾雜了一坨紅色,立刻變成了紫不溜丟的茄子臉。
“有病就回家養病,出來亂跑什麼,老朱啊!我看你的病實在有些嚴重,搞不好一場感冒就會讓你駕鶴西遊,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讓你辦理病退難道不對嗎?光華機械廠現在個模樣,我看隻能給你添堵,實在不利於你的病情。既然養病就要安心,辦理了病退,你也就不用操心和煩心,心情好了病也就能好一大半,剩下一小半再慢慢調養。我相信老朱同誌肯定會戰勝病魔,早日康複的。”董柏言軟語安慰,實際皮裏陽秋損了對方一番。
“你,你…”朱宇島看著董柏言說不出話來,用手指頭指著對方嘴唇直哆嗦,盡管他並沒有心髒病,但並不排除有心髒病突發的架勢。
“你什麼,有你這樣的態度嗎?”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郭柏光睜開眼睛,看著朱宇島很不客氣的嗬斥道,“有病回家養病,沒病少裝腔作勢泡病號,打算病退明天交報告,不打算按時按點上班。”郭柏光看了董柏言一眼。
朱宇島立刻沒了剛才的其實,高大的身材立刻就像矮了一頭,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想董柏言說道,“董廠長不好意思啊!前兩天我又到醫院檢查了一下,發現那些病全都不見了,我想以我這身體再為廠裏服務個幾十年沒問題。”順勢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說老朱啊!你輕點拍,別再拍個心髒病複發,我可掏不起醫藥費。”董柏言開著玩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心中暗呼可惜,要不是郭柏光中間插一杠子,自己非擠兌的他讓位不可。
他可是聽下麵工人反映,朱宇島是鐵杆的郭係,糾集社會上一批閑散人員,成立了所謂護廠隊,實際上是郭柏光打人的棍子,為虎作倀幹了不少壞事,下麵民怨極大。
不過董柏言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到心上,成了意外之喜,不成情理之中。反正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炮製他。他明白今天這件事情是郭柏光提前安排好的,用意很明顯就是出個難題,試探試探自己的斤兩。
心中暗暗冷笑,誰也別著急,事情要一點一點解決,人總要一個一個處理,吃工人的喝工人的,我都讓你們一點不剩的吐出來,董柏言心中暗道。
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接著問了一句,“諸位還有意見嗎?”
其餘的黨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很明智的搖搖頭,心中暗道,這個新來的廠長可不好惹,俺們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