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灰色鬥篷之下,陳玄白皙的皮膚不停地顫抖著,他感到一股寒氣正從猶如寒潭的心底升騰而起,一絲絲地蔓延到周身大體經脈,然後往那些生僻而狹隘的經脈鑽去。
“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除了要擁有一顆流浪的心外,更重要的是……”
在心底壓抑無數次的一句話又從他腦海裏響起,那句話是陳玄在夢中,遇到一個老者,老者送給他的,但老者隻說了半句,就消失不見。
陳玄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清楚更重要的是什麼?
但卻說不上來。
而他無法言明的那個詞,仿佛化作一股氣浪,在整個腦海裏洶湧澎湃,源源不斷。
同時,那些寒氣慢慢地滲透血肉,緩緩地攀爬上皮膚,令陳玄全身的細胞像期待滋潤的小草,無比興奮,處於一種如饑似渴的舒暢當中,而那眸子裏倒映燃燒著代表死亡的火焰,仿佛是他的肥料。
陳玄感到一種與死亡擦邊,產生的刺激與興奮充斥全身。心靈,腦海,皮膚,無處不在。
他期待這樣的挑戰。
“呼”吐出一口匹練般的濁氣,陳玄抬起清秀的臉頰,他的眸子湧現出的那種詭異的興奮也開始攀爬出來。
如果候軍在這,恐怕會在心底抖顫道:“瘋子。”
現在的陳玄才是侯軍打內心深處所懼怕的陳玄,侯軍真有時候認為陳玄不懼死亡,相反,他更喜歡死亡。
陳玄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任由夾帶著灼熱火苗的狂風把兜帽掀開。
“哢嚓!”陳玄補上一腳,踩在被火焰烘烤得幾乎要裂碎的瓦片上,在散碎的黃色砂礫上一跺開,身影迎入火海之中。
“恩?”陳玄剛一腳踏入,立刻被疊疊火浪圍剿,令他緊張的臉色一鬆同時估計道:“這火焰的溫度竟隻有四十多度。”
這令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一般的火焰都有一千多度,但這火焰的溫度卻剛好能令人勉強在裏麵生存,這怎麼不讓陳玄感到有一絲的希望。
本在他的預料下,這火焰足把自己化為一片死灰才對。
沒有半分遲疑,陳玄知道,就算是細火也能把他慢熬為熟,所以他沒有放慢步伐,頂著火焰前奔。
其實,這個層次的火焰才是最為折磨人的,既不能讓人一死了之,也超越取暖的範疇,它就如同針紮般,刺疼陳玄的皮膚。
但陳玄還是不知道,以他現在的極限速度,也不可能越過衝擊而來的火海。
他奔跑著!
不斷地奔跑著!
而就在陳玄朝薩烏塔迎進之時,一條速度驚人的身影也在他後麵,往他逼近。
“恩?”火苗撲在李林消瘦的臉頰上,令他醒悟過來,他回過頭,看著火海之中,兩條模糊的身影衝向薩烏塔。
“羅王?還有那小子?”對於羅王,他倒沒什麼不看好,但先前那個被孫齊打得滿地找牙的小子上去湊什麼熱鬧,到時,還不是個累贅。
“還是說?那小子是去找孫齊的麻煩?”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李林心裏升起,,李林並沒與陳玄有過多的接觸,他認為,先前陳玄對孫齊懷恨在心,見到孫齊在這時情況不妙,現在欲要落井下石的可能性還是不少的。
想到這裏,李林踢飛旁邊的哥布林,收回正四處掃蕩的所有念氣珠子,然後也跟著衝入火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