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事件之後,我父親成為經常光顧修心佛堂的座上之賓了。當然,他去了不是請佛,而是單純和老頭侃大山。
由於我父親為人實在,性格又幽默,倒是很快就和老頭成了一對忘年之交,隨著兩個人關係越處越好,父親了解到老頭一生未娶,膝下也無一兒半女,於是回家商量著我母親,準備讓我認老頭為幹爹。母親聽後欣然接受,理由是如果以後身邊能有這麼位活神仙保護著我家,那可就啥都不用怕了。
我父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頭,老頭聽後一臉的高興,隻見他站起身來到在牆上掛著的日曆牌前站住了腳,然後一手翻著日曆牌另一隻手的拇指在其餘的四個手指上來回搓動著,父親知道,老頭這是在算良辰吉日呢。過了一會老頭指著日曆牌上寫著十五的那一篇,滿意的說道:有了,就這天吧!”
十四號的晚上父親去了佛堂問那老頭想吃些什麼,老頭想都沒想就回答道:“肉,很多肉,越多越好的肉“父親聽完有點迷糊,一臉不解的問道:”老先生,你們修行的人不是不能吃葷嗎?這肉···“
老頭聽完哈哈大笑道:”大道三千,我隻修順心意。怎麼得勁兒(舒服)怎麼來!“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母親就去菜市場買菜了,買的菜中以肉食居多。
十五號的中午,當最後一個菜炒好端上桌子的時候,老頭推門進來了。隻見其一上身穿著一件雪白的白襯衫,下身一條黑色休閑褲,腳上的皮鞋擦的是錚明瓦亮,一條烏黑的小馬尾不羈的拋在腦後,隨著老頭的腳步而搖擺著,老頭此刻給人的感覺已經從一個時尚老流氓蛻變成商務老流氓了。
老頭一進屋,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了看擺滿了酒菜的桌子後,嘴裏說道:”哎喲我去,整的挺豐盛啊!“
父親上前寒暄了幾句,然後拉著老頭就坐入了席間,老頭坐下後看到在角落裏站著有一些拘謹的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咋啦?我大寶貝害羞啦,趕緊過來吃飯!”而我看著這個臉上有一條疤的奇怪老頭,倒真是有一點害怕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個人一頓推杯換盞之後喝得都有點高,父親詢問老頭的姓名,誰知老頭卻擺了擺手說道:“這名字啊,就是個代號,知不知道沒啥用,小羅,我看咱倆也挺有緣分的,你以後就叫我大哥就行!不用打聽名字了。”
父親聽後忙又敬了老頭一杯酒,彼此之間從那杯酒以後就以兄弟相稱了。那種濃濃的相見恨晚之情全在酒中。
在他倆又喝了一口酒之後,父親把早就吃飽了正在裏屋玩的我叫到了桌子前,然後摸著我的腦袋指著桌子上的茶壺說道:”兒子,快,先給你幹爹磕三個頭叫聲幹爹,然後給你幹爹倒杯茶。”
在家裏一直是乖寶寶的我自然很聽父親的話,我來到那奇怪的老頭麵前給他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抬起頭看著他那些點嚇人的臉小聲的叫了句“幹爹”,然後拿起茶壺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幹爹(由於認了幹爹,以後老頭的稱呼改為幹爹)那接過茶的手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激動的,竟微微的顫抖。他接過茶杯,在嘴中應了一聲後便將那杯茶一飲而盡,隨即小眼睛裏竟泛起了淚花。
老頭喝完茶,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在我們一家三口充滿好奇的目光下將那盒子打開,隻見盒子裏鋪著一塊黃色的錦布,錦布上麵是一條奇怪的項鏈,因為項鏈的吊墜是一個黃色的像核桃一樣的奇怪果子,果子頂部有兩個孔,孔中拴著一條紅繩。
幹爹將這條奇怪的項鏈拿在手中,然後滿嘴酒氣的對我說道:”來,大兒子,給你個見麵禮。“說著就將那條項鏈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低頭玩弄著那個”核桃“心裏想著這算什麼見麵禮嘛,這種核桃我家倉房裏有一麻袋呢!當年那個不懂事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日後正是這個不起眼的”核桃“救了我的命,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