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
聽見一個女聲,眾人齊齊回頭,躬身行禮。
“參見皇後娘娘,惠妃娘娘。”
“都免了吧。”皇後麵帶笑容地緩步走過來,目光望向了遠處,緩緩說道,“從這裏往北一直走,應該就到代國了吧?哦,本宮忘了,如今代國可已經不存在了。”
走在皇後身側的惠妃麵色一僵,好一會兒,才淡淡地,不卑不亢地道,“曆史上,有多少國家建立又滅亡,今天還在的,或許明天就不在了,也沒有多稀奇呢,任何國家都不會永遠存在,都會隻是曆史上的一個印記。”
皇後又是一笑,“想必惠妃這一段,一定是曆史上精彩的一筆。”
看到皇後得瑟的樣子,以及惠妃越發蒼白的臉色,雲七夕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半聲兒。
於是,好幾道目光同時向她看了過來。
“七夕,你笑什麼?”皇後淡淡地問。
雲七夕恭敬地回道,“臣女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請皇後娘娘勿怪。”
“哦,是什麼笑話?不妨說出來讓大家笑一笑。”皇後的麵上帶著淡笑,話語也很溫和,可聽在人耳朵裏卻總有種冷意。
單連城朝雲七夕看了過來,眼中含著一抹憂色。惠妃看著她的目光裏,也有一絲好奇。確切地說,是大家都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笑話讓她在皇後麵前笑了出來。
雲七夕清了清嗓子,用眼神安撫了一眾好奇的目光,淡淡一笑,就講開了。
“據說從前有一個私塾先生,讓每一個孩子寫一篇字,誰寫的字最好,他就獎勵誰。有一個孩子的字寫得很好,被挑出來了,其中一個闊少爺不服,說,我用的毛筆可是上等的狼毫,我的墨是上好的鬆煙墨,怎麼能說我的不好?先生哭笑不得,說,我隻看結果,誰管你用的什麼筆什麼墨,誰說用金筆就能寫出好字了?家底好是你父輩的本事,寫得出好字才是你自己的真本事。”
“切,這能算得上是什麼笑話?”雲攬月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雲七夕回頭望去,隻見雲攬月跟單子隱一路走了過來。想到童子尿的事,雲七夕又差點兒笑崩,還好她及時咬住舌頭,壓下了那股笑意。
她這副忍受困難的樣子,隻有單連城能懂。
而她剛才講的笑話,憑雲攬月的二兩智商自然聽不明白,不過,看到皇後臉色微變以及惠妃麵含欣慰。她知道,她們應該是懂了。
她不過是暗諷皇後,來自哪裏,背景高低根本不算什麼,誰能得皇上寵愛才是真本事。可大家都很明白,皇上寵的人是誰。
雖然她諷刺了皇後,可她畢竟沒有指名道姓,皇後竟像吃了個啞巴虧一樣,無法發難。
“父皇。”單景炎喚了一聲,眾人齊齊回頭,才發現單燁不知何時站在了後麵。
皇後有一瞬間地緊張,低下了頭,但她似乎想不多了,因為皇上並沒有關注她,隻是一臉疼惜地看著惠妃。
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從惠妃臉上移開,淡淡掃了一圈,渾厚的聲音道,“今日獵場比賽,讓朕看看你們的真本事。”
“是。”眾人回應一聲,都陸陸續續上了馬。
單連城翻身上馬,伸手對雲七夕說道,“上來。”
“連城,你的手有傷,就不要去了吧。”單燁道。
惠妃也忙勸道,“是啊,聽你父皇的話,等傷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單連城道,“無妨,兒臣會當心的。”說話間,手也一直執著地伸著,沒收回去。
雲七夕不能當著旁人掃了他的麵子,隻好伸出手讓他把自己帶了上去。
單子隱坐在馬上,側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回頭時目光一聚,當先衝了出去。
“沁雪,你頭上的玉簪很漂亮。”皇後望著張沁雪說道。
張沁雪伸手扶了扶玉簪,不敢去看單景炎,嬌俏的臉上染起了一抹紅雲。
一向溫和的單景炎突地有些煩躁,翻身就跨上了馬背。
“景炎,你不熟悉馬性,又從沒有參加過狩獵,你也不要去。”皇後緊張地阻止他。
單景炎安撫地笑了笑,“母後不必擔心,我隻是想跑一場,我會當心的。”說完,他看向單連城,溫潤地道,“三哥,我先行一步了。”說完,他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馬速極快,躍馬飛馳間,風吹散了他綁好的頭發,幾絲青絲隨風飛舞。不一會兒,就跑出了很遠,還在原地的人望著不免有些擔心。
“我們快追上去吧。”雲七夕有些擔心地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