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攬月的智商讓人不敢恭維,但是任誰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命和臉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要。
“你真的能治好我?”雲攬月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問。
聽見她的這句問話,雲七夕就笑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作為你的妹妹,我還是提醒你一下,要做好被太子休掉的準備。”
“你胡說!子隱哥哥才不會這樣做。”一提到太子,雲攬月的情緒就激動起來。
雲七夕知道,她之所以會激動,是因為她說中了她的擔憂,自從事發,她最惶恐的就是這件事。
“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也是明白人,相信這兩天你已經想得很清楚了,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太子是什麼身份?他是儲君,是將來要繼承皇位的人。皇後和皇上會允許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將來母儀天下嗎?”
雲攬月不說話了,雲七夕的分析句句說中利害,她知道,她說得完全在理。
從雲攬月緩緩看過來的目光裏,雲七夕看到了一絲妥協。
“你隻是為了給李大人求情?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她雖然還是質疑,語氣卻明顯沒有之前那般強硬了。”
雲七夕聳聳肩,“我跟李大人沒有關係,但,是人都有側隱之心,李家剛剛失去了女兒,已經夠慘,在痛失愛女的情況下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的臉是你間接害死李姑娘的報應,這一點,你不能否認。”
雲攬月垂下眼,臉色有些難看,卻是無力反駁。
過了一會兒,她突地道,“本宮憑什麼相信你?等你治好了本宮的傷,再放人。”
“不行!”雲七夕堅決地回應,半點也不容置疑,“你放了人,我再治你。你的傷你自己知道,看過的太醫都說沒有辦法,我雖然有辦法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
雲攬月神色裏全是糾結,雲七夕完全看得清清楚楚。好一會兒,她看見她咬著唇,像是下定了決心。
“不行。”雲攬月正要說什麼,就被門口一個淡淡的聲音給打斷了。
聽見這個聲音,雲七夕頓時手指一緊,覺得事情變得棘手了。而雲攬月滿臉的不可思議,不相信她所聽到的。
“子隱哥哥,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想讓臣妾的臉好起來嗎?”她好不受傷。
雲七夕回過頭,隻見單子隱正一步步麵無表情地走進來,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雲七夕的臉上。
單子隱自始至終都沒去管雲攬月受傷的目光,腳步定在雲七夕的眼前,淡淡道,“李安犯的是殺頭大罪,豈能說放就放?”
殺頭大罪?雲七夕冷笑了,毫不畏懼地抬眼看他。
“隻需舟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她的脾氣使然,很多時候,明知道有的話不該說,可她就是忍不住。
“子隱哥哥!”雖然語氣還是以前那種撒嬌的語氣,不過雲攬月卻不像從前那樣過來挽著他了,明顯看著缺乏自信了。
單子隱淡淡看掃她一眼,道,“你放心吧,你永遠都是太子妃。”語氣不鹹不淡,聽起來沒什麼感情,特別地敷衍。
聽著他這樣的話,雲攬月本該高興,可不知怎的,心裏卻反倒不踏實了。
半刻鍾後,雲七夕與單子隱一同出來,雲衝卻不在門口,不知道去了哪裏。
“既然來了,就喝杯茶再走吧。”單子隱並不看她,輕輕抬著頭淡淡道。同時,兩名侍衛走上前來,站在了她兩邊。
看樣子,她今日不喝這茶,是走不了了。
雲七夕淡淡一笑,跟著他一路來到他的書房。
單子隱在主位上坐下,紅雨送了茶進來,將茶放在單子隱旁邊的小幾上。
紅雨一直低著頭,單子隱突地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哭過了?”
紅雨不安地低下頭,什麼也沒有說。當單子隱把手鬆開,她就匆匆地退了下去。
單子隱悠閑地端起茶來,用碗蓋一下一下撇著浮在水麵的茶葉,淡淡道,“李安犯的是死罪,但是要救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七夕站在一旁,揉了揉鼻子,冷哼了一聲,“你想讓我拿免死金牌作交換?對不起,做不到。”
單子隱原本正要喝上一口,卻是一頓,將茶碗重新放了回去,起身走到她麵前,比之前更近的距離盯著她,唇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