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拉著雲七夕的那隻手突然緊了緊,“七夕,你跟母妃說實話。”
她嚴肅的語氣讓雲七夕心裏一跳,謹慎地盯著她。
“你的身子還沒有動靜麼?”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想必自看到那張帶血的喜帕之後,她心裏便早就認定她是她兒子的人了。她要是知道她至今還是處女,不知道會怎麼想?
聽到此,青黎看了她一眼,隻那一眼,一抹狠光一閃而過,恐怕是希望她最好永遠也懷不上,那麼單連城就可以盡快納妾了。
見雲七夕不吭聲,以為她是害羞,惠妃笑了笑,像是勸她,又像是勸自己。
“你心裏不要有壓力,母妃就是問問,母妃知道,這也是急不來的。”
說完,她從懷裏掏出一串珠子放在雲七夕的手心裏。
“這是前不久母妃去南華寺去拜送子觀音,特意為你求來的送子天珠。”
雲七夕尷尬得耳根子發燙。
她雖然十分理解這婆婆想要抱孫子的心情,可是這未免也太急了些吧,且不說他們有沒有圓房這件事,他們結婚才多長時間啊?
惠妃將這串天珠掛在雲七夕的脖子上,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期許。
想來身為母親,她應該是很愛單連城的,她對自己所以的仁慈與關愛都是因為愛屋及烏。可是,她知道單連城所麵臨的壓力和痛苦麼?
“母妃,連城他到底……”
惠妃臉色微微變了變,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已經鬆了她的手站起來,強笑了笑。
“本宮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就不陪你了。”
雲七夕不解地看著惠妃腳步匆匆的身影,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
這件事已經這麼多年了,既然心態已經平和了,臉上也恢複了笑容,為什麼就是不能說出真相呢?
晚宴在太和殿舉行,比午宴的陣仗要大很多,所有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也都在場。
宴席的四周以及大殿上方兩邊布了很多的侍衛,即便是沒有放任何一個生人進宮,單連城還是布置地很周詳,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對麵依次坐著單子隱,單連城,單景炎,韋正卿,雲衝等。而大殿另一邊坐著所有女眷。
在歌舞奏樂聲中,不時夾雜著此起彼伏地道賀聲。
雲七夕看見單連城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天珠上,不知他是否明白這串天珠是他母妃的良苦用心,她朝他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笑。
幾曲舞蹈終了,中間擺起一架古琴來,獻奏的是韋青青。
看來今日搓和韋青青和單景炎的事,皇後與韋正卿這兩兄妹勢在必行。
講真!韋青青外形條件很好,舞也跳得好,琴技更是好,雲七夕雖不懂琴,但至少聽得出好賴。那些個文武百官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琴,還是看懂皇後與韋正卿兩兄妹的心思,逮準了機會就猛拍馬屁,直誇韋青青彈得好,彈得絕了。
而單燁卻自始至終不表態,雲七夕想起上午時,單燁好像是不太希望能隨了皇後兩兄妹的意思。而雲七夕也大概知道這是為什麼,自古以來,有多少外戚幹政的事情,最後甚至顛覆震撼朝綱?所以大多明智的皇帝都會阻止後宮的勢力滋長。
“皇上,景炎如今也不小了,臣妾倒是看著青青才貌雙全,又知書達禮,景炎性子也很溫和,兩人倒是般配得很,不知皇上以為如何?”皇後終於開口了。
彈完琴的韋青青退到一邊,低垂著頭不敢抬眼。今天在鳳儀宮的事情已經在她的心裏有了心理陰影,她心裏隱隱有些害怕。
此時大殿的所有人都盯著單燁,等著他的表態。
雖是不樂意,但他也不能當著眾多文武百官的麵拂了皇後和軍功赫赫的韋正卿的麵子。
單燁沉呤了一瞬,說道,“韋將軍教女有方,韋家千金確實十分優秀,若是能親上加親,自是最好,但還是征詢一下兩個年青人意見吧,總不能強人所難。”
一聽單燁發話,便有人積極附和起來。
“韋姑娘與四皇子真可謂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雲七夕坐在前排,不能看見張沁雪的表情,但她可以想像得出來。
她倒是能看得清楚兩個當事人的表情,韋青青始終紅著臉低著頭,不發一語。單景炎則是臉色越來越白。
“青青,皇上問你話呢?”韋正卿出聲提醒一直不說話的韋青青。
“我……”韋青青終於將頭抬起來了一些,不太確定地瞄了單景炎一眼,見到他蒼白的表情,心裏就更加沒底了。
“青青!”韋正卿在催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