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本著勢必要把這位爺拉下水的原則,堅持不懈地給眼前這位爺做工作。可人家愣是堅持原則不動搖。
到最後,單連城也沒穿那件衣服,倒是臨走時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拍在桌子上。
潛台詞,爺是買,不是偷!
原路翻牆出了成衣店,騎上馬,他們很快遠離作案現場。
一路來到了南陽江邊。
夜深了,江風很涼。
雲七夕裹緊身上贓物,縮著脖子望著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江麵。
“喂,這個天兒在這江邊喝酒可不是很好的享受。”
單連城沒理她,走向江邊。
江邊稀稀朗朗停著幾艘小船,尋了一艘空船,他便將酒菜什麼的都搬了上去。
雲七夕懂了他的意思,樂了。
在船上喝酒,這個主意不錯。於是趕緊幫著忙活起來。
所有材料都轉移到了船上,人也上了船,單連城解開套住船的繩子往岸上一丟,再用船漿用力一點,船便搖搖晃晃地飄了出去。
雲七夕站在船頭,看著小船離岸邊越來越遠,興奮地嚷嚷直叫喚。
“你也太有才了,是怎麼想到的?你娘說你不懂女人的心思,看來也不完全是嘛,還是挺懂羅曼蒂克的嘛。”
單連城眼神茫然地盯住她,雲七夕唇角一彎。
“不懂是吧?不懂就問嘛,你老師有沒有教過你一句話,叫不恥下問?向自己的夫人請教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是吧?你說你……喂……”
她洋洋自得說得正起勁兒,誰知人家轉身就走進船艙裏。
見他將酒擺了出來,雲七夕也樂嗬嗬地走進去。
“看來你還真是酒癮犯了哈,這麼迫不及待了?”
她剛一坐下,便隱約岸上傳來了喊聲,“我的船,我的船!”
兩人同時朝岸上看過去,可此刻這船已經漂到了江心,再加上又夜色深沉,根本看不清岸上的狀況。
雲七夕眼珠子轉溜了兩下,突地豁出去地道,“別看了,不管這船的主人如何嚷嚷,這船咱們也借了,今兒咱們先偷衣服,後偷船,我們就任性一回怎麼了呀?人生難得幾回任性啊,你說是不是?”
說完,她又走出船艙去,拿起漿又狠狠地劃了兩下。劃船技術不好,小船在她的蹩腳操作下,跟抽風似地跳起了搖擺舞,不過倒是順了她的意漂得更遠了些。
不知道是岸上的人沒喊了,還是真的遠到聽不見了,反正江上寂靜一片,隻有劃船時嘩啦啦的水聲,聽起來都透心兒涼。
滿意地走回船艙裏,她笑道,“這下子咱們可以好好地吃喝一回了吧?”
抬眼打量四周,船艙裏除了一張小矮桌,一條棉被,再無其他配套設施,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哎,對比現在的條件,其實我還挺想念當初那條大船的,在江麵上走起來平穩得像在自個兒家裏,船艙裏一應俱全,吃的,喝的,玩的,船艙外也很大,甲板上都可以賽跑,真是吃喝玩樂一網打盡。再看眼前這條件,真叫一個寒磣。”
提到那大船,難免憶起當時在船上發生的意外事件,她就有那麼點尷尬了。
她很快掩去尷尬,抬頭看到月光,又笑起來,“不過,這小船也有好處,大大的全景天窗,月光能把整個船艙都照亮了,同樣,咱們不用出船艙也能看見天上的月亮,舉頭望明月,低頭就喝酒……哈哈……”
單連城也不說話,就那麼一直沉默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她的胡說一氣。
“咦,我發現一個問題,沒拿筷子啊。”雲七夕把菜都拿出來擺好,才發現這個重大問題。
“難道要吃手抓飯?”說完,她便瞥見了某人的臉沉下,她立馬道,“淡定,讓我來想想辦法?”
在船艙裏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木棍,將其斷成四截,遞給某人。
“出門在外,隻能將就一下了,嗬嗬。”
某人的臉黑了,未伸手來接。
“嫌髒啊,那我洗一下好了。”說完,她還真就跑到船艙外,跪在船邊,將木棍伸到江裏去洗了洗。
待她把洗過的木棍遞給某人,某人的臉就更黑了。
“不幹不淨吃了不生病。”雲七夕笑著打趣他。
眼看著似乎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某人才勉為其難地接過了她做的筷子。
“酒杯也沒有啊!”雲七夕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人家那邊已經抱起酒壇子喝了起來。
雲七夕盯著他的喉結不停地滾動,心裏有些酥,看呆地點點頭,“這可以,夠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