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慌亂間,她紮到了手,同時有幾顆珠子也掉到了地上。
單連城站在了門口,想必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她為啥要藏呢?搞得她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她沒好氣地白了某人一眼,“你幹嘛鬼鬼祟祟地突然出現啊?人嚇人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單連城眉頭輕皺,緩步走進來,看著已經不再理他,低頭繼續串著天珠的這顆小腦袋。
“七夕。”
“什麼?”雲七夕抬起頭,見他這麼嚴肅,心裏有些不安。
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語氣讓她認為出了天大的事兒。
“爺是不是該給你請個私塾先生?”
“啊?”
莫非是嫌棄她無才了?雲七夕氣鼓鼓地盯著他。
“教教你如何正確用詞。”
嗬,原來是不滿意在他身上用了“鬼鬼祟祟”一詞。
“不用。”雲七夕笑了,假裝不懂,“我自認為用詞已經特別精準,再教萬一一不小心把我教成個大才女怎麼辦?雖然我本已才貌雙全,但還是低調些吧,才貌雙全的女人可是有很多的困擾的。”
她說得那麼一本正經,簡直能讓人信以為真。
“七夕,你的臉……”單連城意味深長地頓住。
“臉怎麼了?”雲七夕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難道粘了飯粒?
“太厚。”
“……”
雲七夕瞪大眼,想了想,又收起怒氣,淡定地回了一句。
“厚比黑好。”
不知道眼前這位爺是不是為了配合她的台詞,頓時臉就真黑了。
“哥。”
看到單寶珠再次闖入,雲七夕朝她笑了笑。
真心覺得她這一次來得很是時候。
不止她來了,她還拉來了雲衝。看雲衝那無奈的表情,明顯是公主有命,不得不從的鬱悶樣子。
“寶珠,何事?”單連城問道。
單寶珠一雙睫毛忽閃忽閃,透著一種機靈和俏皮,外加一點小興奮。
“哥,明日可不可以讓雲哥哥自由一天,我想讓他帶我出去玩。”
“公主,別這樣。”雲衝小聲勸著她。
單寶珠並不理會他,隻是走過來,拉扯著單連城的衣服,“好不好嘛?哥,好嗎?”
她撒嬌賣萌的劇情才剛剛開始,誰知竟腳底一滑,啊的一聲,身子便往後倒下。
雖然單連城已經及時地撈住了她,不過還是聽見“嘶”的一聲,他的衣袖被單寶珠這麼一扯,腋下的線縫竟然被扯開了。
雲七夕發現單寶珠是踩在剛才掉落的天珠上才險些摔倒的,趕緊起身將天珠撿起來,問道,“寶珠,你沒事吧?”
單寶珠站穩,搖搖頭,看著單連城破開的衣服,很是不好意思。
“我沒事,哥,”她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對不起啊,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拉著雲衝,默默地退出了營帳。
噗!
看著他腋下裂開的大縫,雲七夕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但其實,即便衣服破了,他的形象也一點沒有受損。
“笑完給爺縫起來?”單連城不緊不慢地道。
雲七夕立刻笑不出來了。
“你明知道我不會針線活,你故意的吧?”她斜眼瞪他。
“不會?”單連城倒也不意外,似是思索了片刻,點點頭,“無妨,等青黎祭母回來,讓她縫好便是。”
“……”雲七夕一雙眼睛狠狠地在他臉上搜尋,他卻神情自若,愣是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的樣子。
“過來!”她冷著臉,取起剛才使用過的針線,“不就是補個衣服麼,有什麼難的?”
一絲促狹從單連城如古井般的眼睛閃過,他走到她跟前,將手臂張開。
雲七夕看了他一眼,剛舉起針來,突然就又想笑了。
她不會針線活,連拿針的姿勢都不秀氣,看著不像是要縫衣服,倒像是容嬤嬤要紮人了。
“你……把衣服脫下來。”
見他不動,雲七夕補充道,“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叫‘穿身連,惹人嫌’,意思就是衣服穿在身上縫,會惹人討厭的。”
單連城挑了挑眉頭,這奇葩的說法,想必他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還是將衣服脫了下來。
雲七夕將衣服翻過來翻過去,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而單連城一直默默盯著她,此刻她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胡鬧捏住那破口處,她一針紮下去,再一針紮回來,再紮過去。
“呀!”她輕呼了一聲,手指上已經冒起了血珠子。
單連城輕歎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似是無奈地道,“這麼笨的手,縫好的衣服能穿著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