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晉王妃嗎?這一大清早的走這麼急是要去哪呢?”一把柔媚的聲音在涼亭處響起,涼亭裏一幹人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雲七夕停下腳步,無奈地了吐了一口濁氣。
罷了!既然人家大清早的這般無聊,她就陪著過上幾招吧。
雲七夕扭過頭去,朝涼亭裏的人淡淡一笑。
“容妃娘娘真早。”
容妃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塗了蔻丹的修長手指虛扶鬢角,一步一步從涼亭裏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地朝她走來。
“不及晉王妃早,聽聞昨個半夜晉王妃還在為四皇子診病呢,今個兒竟然這麼早就起來了。畢竟是年輕啊,晉王妃的精神就是好。”
自皇後生辰宴那日,容妃當眾挑開了單景炎畫她畫像的事,她就知道此人並非善類。她並不知道她哪裏得罪了這位容妃娘娘,宮中女人的仇恨有時候就是來得莫名其妙。
雲七夕淡淡一笑,“是啊,昨個半夜我確實在為四皇子診病。”
見她麵不改色地承認,容妃有幾分訝異,不過很快又浮起了一絲掩藏不住的嘲弄。
雲七夕不以為意,笑道,“不過容妃娘娘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昨個半夜發生的事情,容妃娘娘一大早就知道了。”
容妃玩弄著手裏的帕子,竊笑了一聲,“宮中都已經傳開了,本宮不想知道都不行了呢。”
看著她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雲七夕真想抬手煽她一巴掌,但她克製住了。
見雲七夕不吭聲,容妃更是得意,笑得眉飛色舞。
“據說晉王妃醫術十分了得,甚至賽過了太醫院的太醫,本宮就是在想,晉王妃如此年輕,竟有如此了得的醫術,可見那太醫院裏那些老頭子可真真都是白活了,一點用也沒有。”
雲七夕盯著她的笑顏看了三秒,突地一彎唇,“我看容妃娘娘今日似乎臉色不大好啊,是不是近日失眠多夢,食欲不振?容妃娘娘若是相信我,不如讓我來給您看一看?”
容妃輕皺秀眉,深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瞬,突地一笑,“好啊。”
兩人一起回到了那個涼亭中,容妃坐下來,將自己是纖細的手腕伸了出來,挑釁般地笑看著雲七夕。
雲七夕坐在一邊,麵色淡然地為了把脈。
起先還聒噪的亭子裏,此刻倒是安靜得很,先前聊八卦的那幾個宮女見此情形,有種要看戲的小興奮。容妃的眼神裏劃過一絲輕蔑,似乎是不相信她能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戈風沒有入涼亭,而是站在涼亭外靜靜地等候。戈風雖不擅言辭,不過長得倒不差,習武之人,都是自帶威風光環的。身量頎長,手握一把寶劍,往那靜靜一站,也是格外奪人眼球。幾個宮女不僅八卦,還很花癡,大概平日裏接觸的異性多是太監,所以見著個男的就發一春,眼神兒不時地往戈風身上瞄。
然而戈風隻是靜靜立在一邊,看著雲七夕為容妃把脈,對落在自己身上的幾道火熱目光完全無動於衷。
過了一會兒,雲七夕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氣,卻是欲言又止。
容妃倒是好奇了,問道,“不知晉王妃得出了什麼結論?”
雲七夕將手拳在鼻端,輕咳了兩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容妃一眼。
“真要我說?”
見她這神情,就像是她有什麼隱疾不能對人言似的,容妃正色道,“本宮倒很想聽聽晉王妃的說法。”
雲七夕點點頭,心想,是你讓我說的啊!
“其實容妃娘娘的身體也說不上有什麼大問題,至少身體的硬件上是沒什麼問題,若硬說是有什麼問題,那應該是精神上的問題吧。容妃娘娘可能是更年期綜合症。”
當然!像這樣籲回的罵詞,身為古人的容妃自然是聽不懂的,什麼硬件,什麼更年期綜合症,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
“晉王妃不妨說詳細一些。”
雲七夕輕笑了一聲,瞟了容妃一眼,“容妃娘娘月事不太規律吧?”
容妃是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頓時尷尬無比。可見雲七夕麵色坦然,似乎不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什麼。又見戈風將臉別向一邊,假裝自己沒有聽見,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點了點頭。
她好奇她的下文。
“容妃娘娘恐怕常年失眠比較嚴重吧?到了大半夜還睡不著也是常有的事?”雲七夕接著問。
容妃神情明顯一怔,顯然是又說中了。
後宮不得寵的女人,夜夜獨守空閨,不失眠才叫怪。
雲七夕繼續道,“失眠嚴重的時候可能還會夢遊吧?”
“夢遊?什麼是夢遊?”容妃何曾聽過夢遊一詞。
而此時涼亭裏的幾個宮女卻是被她的說辭給吸引了過去,紛紛好奇地等待著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