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悶哼一聲,她低低地笑了一聲,輾轉在他的喉頭處吸吮,感受著他的喉結頻頻上下滑動,察覺到抱住她的那雙手臂瞬間收緊。
“真實嗎?”聽著他越發粗重的喘息聲,她一邊吻吮一邊反問他。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大掌從她的領口處深入,帶著薄繭的手掌觸摸到她光滑的背部。
他的手有些涼,雲七夕激靈地縮了縮。
“小妖精!”他趁機低頭,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情到濃時,吻便沒有了技巧,隻是緊緊相貼時火一般的溫度,便激得人渾身哆嗦。兩條濕滑的舌,兩具迫不及待的火-熱身子,緊緊勾纏在一起。
“爺。”帳外一聲清咳後,傳來了戈風的聲音。
單連城離開她的唇,火-熱的眸子盯著她,粗粗地喘著氣。
“說。”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像是壓抑著某種欲-望的暗啞聲。
“大家已經等候多時了。”戈風像是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雲七夕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推了推他。
“你快去吧,身為主帥,大清早地流連床榻,遲遲不起,你讓晉軍上下怎麼看你?”
單連城有些鬱悶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小孩,又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一陣,才起身下了床。
“沒睡好就多睡一會兒。”他穿衣服的時候,沒回頭地對她說。
雲七夕也翻身坐了起來,“我不睡了,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單連城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已經開始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像是生怕趕不急似的,他終是沒說什麼,默認了她的要求。
睡飽了之後,盯著桌上的食物,她就像是那餓了許久的餓狼,眼睛都放著光,再也不顧忌那許多,敞開肚皮就海吃了一頓。
直到吃得肚皮溜圓,她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打了響嗝。
按計劃吃完飯單連城就會親自送烏爾丹的將士們出關,可剛放下碗筷,韋正卿就來了。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雲七夕,他一臉正色地朝單連城道,“晉王殿下,真的要放虎歸山嗎?似有不妥。”
單連城站起身,看向韋正卿,“韋將軍的顧慮本王知道,本王相信阿古木太子會遵守約定。”
韋正卿默了一會兒,淡笑道,“晉王殿下如今似乎越來越仁慈了?”
“此事與仁慈無關,很多事情並不一定非得用命才能解決,本王權衡利弊,覺得這是對兩國將士和百姓最好的處理方式,更何況,烏爾丹已為階下囚,又有悔過之心,大燕身為大國,也當懷著寬厚之心,不宜趕盡殺絕。”
“是啊,爹,我覺得晉王殿下這樣處理就很好,實為大丈夫所為。”掀簾而入的韋青青搶著說。
韋正卿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笑道,“既然晉王殿下已經考慮清楚,做了決定,我也再沒什麼好說的了,當前的情況,以後回京,我一定會如實向皇上稟告就是。”
單連城並不看他,淡淡道,“監軍辛苦了。”
說完,就大步出了營帳。
韋青青看著那個背影消失愣了愣,雲七夕朝他們扯了個笑容,也沒說什麼,隻是趕緊追了出去。
烏爾丹的將士們已經集合完畢,龐大而整齊的隊伍就在眼前。
這一次,雖然他們敗了,但不可否認,他們仍然是一支不能小覷的隊伍。
雲七夕答應他們,三日內,還他們一個健康的太子,她做到了。此刻,阿古木就站在他們眼前,他們打心眼裏佩服站在單連城身邊的那個小身影。
她是他們見過最勇敢,最智慧的女子。所以即便今日,他們就要退兵,就要回到烏爾丹,看上來有些狼狽,有點灰溜溜地,可是,正如阿古木屢次對她說的,他們心服口服。
阿郎等幾位將軍被帶了過來,鐵鏈的聲音拖在地麵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阿古木一步步走近他們,眼神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麵對這些人,他是寒心的。
在有機會可以換他一命的時候,他們沒有,而要換一座城池,半壁江山。
“我沒有死,讓你們失望了。”阿古木聲音涼涼地說。
阿朗與他對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其實將領則是麵有愧色地低下了頭。
“我要回烏爾丹了,你們願意留下還是回去?相比之下,你們更喜歡大燕的土地?”阿古木冷冷的聲音難掩嘲諷。
阿朗又是一笑,視線越過阿古木,與單連城短暫對視,又轉而落在雲七夕的身上,臉上無愧,無懼。
“拉旗死了,如果太子殿下也想要我的命,我也沒有怨言。”
“不要,哥哥,哥哥……”淒冽地呼喊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