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黎答得肯定。
那人卻是笑著搖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青黎不解,不甘。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不止你不可以,你還得阻止你背後那幫人,別問為什麼,我不喜歡問題太多的女人。”
他的唇在她的臉頰上遊走,並一路向她光滑的頸部滑了去,卻獨獨避開了她的唇。
青黎沒有迎合,也沒有反抗,隻是木然地睜著眼。
他的氣息灼熱地刺激著她的肌膚,“記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不要再碰她,她若在晉王府有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明明是威脅人的話,卻偏偏說得極其溫柔曖昧。
青黎掙紮了兩下,表達著他的不甘,那人就捏住了她的手,不許她亂動,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乖,隻要你聽我的話,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的。”
他的聲音帶著誘惑,青黎不甘地閉上了眼,輕蹙起眉頭,默默地忍受。
“青黎,要想報仇,要想配得上心愛的人,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得學會忍,懂嗎?”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青黎咬著唇,睜眼時,眼裏隱約閃著淚水,重重點了點頭。
“懂!”
話說雲七夕從青黎的房間跑出去時,頭也不回地跑得飛快,身後沒有腳步聲追來,她仍然跑得很快。不是她怕死,而是真相太殘酷,她隻想拚命地跑,以一種速度感來壓倒內心的怒和恨。
其實剛才有青黎聽見動靜分神的時候,她也可以一秒之間取了她的性命,她相信她應該是來不及反應的。可是她沒有,不是她仁慈,那般狠辣的女人不值得她仁慈,而是她想到了單連城。
跑過一道長廊,前方突地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一時刹不住車,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
聞見熟悉的薄荷香味道,她將頭緊緊地埋在他的胸膛裏,一動不動。
“怎麼了?”
單連城察覺出她的不對,想讓她抬起頭來,可她死活也不。跳上他的身,如一隻八爪魚一般吊在他的身上,雙腳圈住他的腰。
他輕笑一聲,隻當她是在撒嬌,換了個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回了房。
她一直緊緊伏在他的胸膛裏,不抬頭,也不說話。
在他抱著她回房的過程中,她的腦子裏想了很多。
她沒有直接告訴他青黎要殺她,因為她沒有證據,若青黎真是單連城放在心裏八年的那個女孩,那麼他不但不會站在她這邊,恐怕還會覺得她是妒心重,會心生反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回到房間裏,單連城將她輕輕放在榻上,她卻仍然吊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他隻好就勢坐在她身邊。
“怎麼了?剛才從哪裏跑來的?跑得那麼急?”
雲七夕看了他一會兒,突地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
“我剛才看到一隻女鬼,她有著一張漂亮的皮囊,張口卻能把人吃掉,她看我細皮嫩肉,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怕我死不見屍,你會到處找,就跑了。”
好一會兒,頭頂才傳來一聲輕笑,“你的小腦袋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雲七夕未回答他,隻悶在他的懷裏問。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單連城歎了一聲,擁緊她,“惦記你!”
他記得她說過的話,果然給她帶了些吃的回來,她卻已經沒有了食欲,卻又不忍辜負他的心意,隻好勉強吃了一些。
從單連城的口中,雲七夕還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單景炎和張沁雪要成婚了。
這是一件喜事,她該高興,單景炎是該找個人來照顧她了,而張沁雪無疑是那個最適合的人,因為她是真心愛他的。張沁雪也算是達成所願了吧。
可是,未免太快了吧?
她去前線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次日,在雲七夕的提議下,他們出府,準備去一趟向飛家裏。
他們走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向飛恢複得怎麼樣了。
向飛家住曾經那個被傳染了瘟疫的東柳村,當然,瘟疫解除,朝廷對東柳村的限製也早就解除了。
“爺,我好像看到向總兵了。”剛到村口,戈風突然說道。
雲七夕打起簾子望過去,東柳村頭來來往往走動著一些村民。
而那個拄著拐棍,正跌跌撞撞從村子裏走出來的人,不是向飛是誰?
他的腿顯然是好多了,可是他此刻腳步匆匆,麵色焦急,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