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夕哈哈笑了兩聲,像聽了一個笑話。
“我要是念舊情的話,你該哭了。我隻能說那時候是我眼瞎了。”
雲攬月沒再多做努力,估計是真的怕她下毒害。
她走了之後,雲七夕陷入了沉思。
太子得病的事雲攬月沒有騙她,之前張沁雪就已經跟她說過了。若不是十分嚴重,以雲攬月的性格也不可能放下身段來求她。
可是這太子得了什麼病?為什麼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
正想著,李倩從一邊走了過來,看她的神情,剛才雲攬月的話她都聽見了。
“太子生了奇怪的病,你怎麼想?心疼嗎?”
李倩冷笑中夾雜著苦笑,“心疼?我心疼他,誰來心疼我?我的一切是誰造成的?我是有錯,可是我的錯讓我一個人受懲罰就好,為什麼連我的家人也不放過?如果他真的突然得了什麼奇怪的病,那也許是報應吧!”
雲七夕讚同地點點頭,“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認為,這是報應。”
他的報應還沒完呢!
可是,她要怎樣順利把李倩帶入宮呢?
她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來一趟太子府。
還未到太子府,就看到一堆東西從太子府裏丟了出來,緊接著一個人被推了再來。
“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吧。”太子府的管家十分不客氣。
那人忙去撿地上的大包小包,又不住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雲七夕上前攔住那人詢問,“怎麼了?太子殿下如何對你這般?”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見那管家已經進去了,這才委屈地倒了出來。
“我是天下茶莊的,誰都知道我們天下茶莊的茶是最好的。今日太子差人來說,讓我們把最好的茶葉都送到太子府來,可是太子殿下一樣也沒看上。”
“就為買茶葉啊?”雲七夕覺得有點蹊蹺。
這單子隱平日裏在人前不都是裝得人模人樣的?他的惡劣通常都藏得很深。
“是啊,哎!”那賣茶的到現在都還有點想不通,搖頭歎氣地抱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太子府的門是打開的,管家正好不在,沒人攔她。雲七夕便一直朝裏麵走去。
她來太子府的次數有限,可記性好,憑著記憶朝著單子隱的書房走。
遠遠地,她看到衛詠蘭端了茶朝著書房走去。
“殿下,別氣了,我給你泡了上好的西湖龍井,還是我爹南行時帶回來的。”
“出去!”
雲七夕走到門口,剛好聽到了單子隱不悅的聲音。
衛詠蘭身子一抖,並未出去,而是將手中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單子隱突地拔高了聲音。
“出去,沒聽見?”
嗬,這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病啊!
被這麼一吼,衛詠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趕緊又重新端起茶盤,轉身時看到了雲七夕。
“你,你怎麼在這兒?”
單子隱回頭,也看到了雲七夕,倒沒有意外,奇怪的是那種不耐煩的氣息反而散去了不少。
“我來找太子的,需要跟你先通知一聲?”雲七夕回話也不客氣。
衛詠蘭本就委屈,此刻氣得臉色通紅,可是當著單子隱的麵,她又不好發作。連單子隱自己都沒有說什麼,她隻好氣呼呼地端著茶盤離開。
“找我有事?”單子隱語氣平淡地盯著她。
雲七夕跨進去,淡淡一笑。
“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單子隱眉頭一挑,思量了一會兒,淡淡一笑,“有什麼條件可談?”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雲七夕進來以後也在仔細觀察他,若真是有病,從麵色上也能看出個幾分來。
按理說,單連城入了獄,他應該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可是他的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整個人似乎瘦了,眉宇間也都透絲絲疲憊。
“用治好你病的藥來換單連城的一命。”
單子隱的眼底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抬起頭來,一步一步走近雲七夕。
雲七夕沒有退縮,就那麼平靜地站著。
他走到她的麵前站定,盯了她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不是我要他的命,是父皇要他的命。”
雲七夕眼梢微抬,想了想,輕吐了一口氣。
“看來太子殿下是不願意交換了,看來我這一步棋是走錯了。那好吧,祝太子殿下早日康複!”
她轉身正準備離開時,單子隱在她的身後說,“別想著找證據了,父皇不會相信的。”
雲七夕沒回頭地冷笑,也沒回答他的話,繼續往前走。
如果沒有變故的話,李倩此刻已經坐著單寶珠的馬車入了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