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二字讓單連城眉心狠狠一跳。
他懷疑過她不是她,可是她的神態,語氣又那麼像她。她那麼特別,根本不是任何一個女子可以模仿得來的。而且,她口中的味道,她的氣息,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你受傷了?”單連城盯著她頭上的傷,下意識伸手去摸。
雲七夕一下子偏開。
火折子已滅,墓室裏再次恢複了黑暗。她從包裏掏出小手電來,拿光刺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現在視他為危險人物。
“別以為我是一個傷員就好欺負,我告訴你,你要再敢有什麼邪念,可別怪我不客氣。”
單連城盯著那隻小手電,他記得,這是她特別在意的一個物件兒,還有她背上背的包,每一件都能證明她是她。
可是她卻不識得他。
良久之後,單連城突地說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了。”
這登徒子竟然跟她說對不起?她本不打算再跟他建立合作關係,不過他眼中的黯然卻是讓她的心有所觸動。
想想他這麼俊美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興許是有什麼傷心事,所以衝動了?
她哪裏知道,要讓這位爺說出這句話是多麼地難得。
“算了算了,我就當被狗啃了一下,不與你計較了。”
雲七夕擺了擺手,自認為十分大度。某人的臉卻是唆的一下黑得沒了底。
然而雲七夕卻已經拿著手電往裏麵走去。
墓室空空,不見任何值錢東西。
雲七夕忍不住吐槽,“這皇帝也太摳了吧,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兒子呢?葬得這麼寒酸?還不如人普通老百姓。”
“當心禍從口出。”身後一個聲音提醒她。
雲七夕不以為然地哼了哼,“我也就在這裏說說罷了,又沒有別人聽見,咱們好歹剛剛達成了合作關係,而且我都不計較你無禮的事了,你不會不仗義地去告我吧?”
半響沒有回音,她回過頭來,手電的光再次掃向他,盯著他不以為然地一笑。
“你告我也告不著,口說無憑,凡事講證據。”
單連城盯著她,那深遂的眸底情緒複雜難辨,似在糾結,似在沉思,好一會兒,他突地唇角輕勾,朝她走來。
“你說得對,我們是合作關係,不過,我看這裏麵似乎沒什麼值錢東西,看來我們失算了。”
雲七夕笑覷了他一眼,這一眼,有一種老司機在看小菜鳥的感覺。
“就算墓室裏沒有,棺材裏總有吧,身為一個王爺,怎麼著也有點兒值錢的配飾吧,玉佩啊,扳指啊什麼的總少不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來來來,搭把手,我們一起來把這棺材蓋推開。”
看著那蹲起八字腳,卯足了勁兒去推那棺蓋的小身影,單連城皺緊眉頭。
“你不怕?”
雲七夕嘿一聲笑了,“你這話問得有意思,有什麼好怕的?怕就不幹這一行了。”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
“難道你怕?”
單連城負手大步走過去,幫著她一起推。
“怕就不幹這一行了。”
就他剛才走過來的那幾步,雲七夕看得有些恍惚。
雖然墓室裏隻有小手電發出的不算太強的光,讓墓室裏的一切看起來很朦朧,不過她仍是能感覺到。他雖然穿著普通,但卻散發出一種不凡的氣質,他緩步走來,看似隨意,卻氣場十足,竟讓人她覺得有一種王者的霸氣。
所以,他真的是一個盜墓賊?
“一,二,三!”
雲七夕喊著一句口號,手還沒用上什麼勁兒,那石棺就被推開了。
“不錯啊你,力氣不小啊!”她忍不住誇他。
她滿心期待地拿著手電往棺材裏照,可她的視線看進去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晉王爺死得可真慘,燒得連麵目都辨認不清了,不過,我看這晉王爺可能本身也長得不咋地。看來這王爺當得並不體麵,還真的一點兒配飾也沒有,嘖嘖……”
她手電的光對著那具屍體上照來照去,不停地在發表感歎,儼然沒發覺身邊這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她看著石棺,單連城則一直在看著她。
她的表情除了失望還有一絲絲的同情,當然,更多的還是失望。
所以,這也令他很失望!
“把棺蓋合上吧!”雲七夕興致缺缺地收回手電,使喚著身邊這個合作夥伴。
單連城在她的指示下,再次將棺蓋合上。
“等等!你手上的是?”
她手電的光照著他的動作,卻無意見看到了他搭在棺蓋上的手。
一時激動,她一下子抓起某人的手來仔細端詳。
這玉扳指不正是害她穿越的那一隻嗎?
單連城盯著她興奮不已的樣子,神情柔和下來,眸底似閃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