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丹的駙馬阿朗?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笑,看樣子是早就認識,並且關係還不錯。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阿朗的目光不經意朝這邊投了過來,也看到了她。明顯愣了一下之後,又很快移開目光,就好像他壓根兒就不認識她似的。
他們徑直朝著重華宮的方向走去,按照起先來報信的那個侍衛的說法,這位遠客是聽聞大王身體有恙,特意過來看望的。
這說明,北狄和烏爾丹兩個臨國的交情應該是很不錯的吧?
她獨自走回房,一路上在想,阿朗或許真的不認識她了也不一定,跟烏爾丹打仗已經是去年的事了,是有過幾天的交集,不過,像他這種人想必是貴人多忘事。
不記得更好,不記得會省去她很多麻煩。她沒有時間再去應付其他,她此刻一心隻牽掛著鈴蘭。
這兩日,她一直心神不寧,巴不得站在皇城門口去等第一手消息。每多等一分,都是煎熬。
剛回到房中坐了一會兒,她就又站了起來,想著會不會又有新的消息回來,也不知道阿朗走了沒有。
不管了,她得再去問問情況,也許阿朗他真的就不認得她了呢!
正走到門口,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眼前是一張英俊且噙著笑意的臉。
“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你說我們是不是挺有緣分的?”
原來,他並沒有忘。
雲七夕扯了扯唇角,“阿朗大人,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不過我此刻沒有時間與你敘舊,抱歉!”
她正要走,阿朗卻不輕不重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就那麼讓人討厭麼?坐下來說說話也廢不了多少時間,也許我想聊的話題你會感興趣?”
雲七夕輕輕掙開他的手,淡淡道,“我現在不對任何話題感興趣。”
阿朗一笑,“是嗎?那麼關於孩子的話題呢?”
雲七夕心頭一震,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是你抱走了鈴蘭?”
孩子失蹤十來天杳無音訊,做娘的是怎樣的痛苦,旁人根本無法體會。哪怕是一點捕風捉影的消息,都能讓人失去理智。
阿朗被她抓得踉蹌了幾下,手撐著門框站穩,笑得有些無奈。
“我為何?我雖然喜歡孩子,可我不喜歡帶孩子,尤其是那種隻有幾個月,還沒有斷奶的嫩娃娃,找奶吃的時候哭得嘶心裂肺的,我可沒有辦法哄。”
雲七夕仔細看阿朗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但他突然提到孩子,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
阿朗一笑,“這會兒對我的話題感興趣了?”
雲七夕沒好氣地鬆開他的衣服,走回屋裏,氣呼呼地哼哧了半天之後,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看著他。
“阿朗大人,請坐!”
她努力壓製脾氣的樣子讓阿朗不禁失笑,懶洋洋走過去,坐下來,端起她倒的那杯茶,抬頭看著她笑道,“難得喝到你親手倒的茶,即便是下了毒,我也樂意喝下去。”
說完,他二話不說就喝了一大口。
雲七夕耐著性子等他放下茶杯,才道,“說吧,你知道孩子什麼消息?”
阿朗不慌不忙地淡淡笑道,“今日我來北狄,便聽聞北狄兵在找一個女嬰,說那嬰孩兒長得極為漂亮,眉心有顆朱砂痣,那是你的孩子?”
“嗯,說重點!”雲七夕耐著性子說。
阿朗偏又不說了,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這才繼續說道,“巧的是,前些日子我聽說大燕的廢太子妃添了一個女兒,眉心也有一顆朱砂痣,天庭飽滿,長相清秀,連南華寺的高僧都說此女嬰天命貴重,將來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雲七夕的心驟地一涼。
也就是說鈴蘭落到了單子隱的手裏。
原來他們找了這麼久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鈴蘭根本不在北狄,她在大燕京城。
雲七夕像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
鈴蘭既然能落在單子隱的手裏,說明他已經知道連城沒死,那麼他會怎麼對待她?他是刻意拿了鈴蘭要來威脅他們的!
“隻是特征一樣,也不一定就是。”
阿朗看著她變白的臉色,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雲七夕搖搖頭,“一定是鈴蘭!”
否則,他們住在那麼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三個多月的孩子,怎麼會突然失蹤?
看來他們早就在單子隱的監視之中了。
“你剛才說廢太子妃是什麼意思?”雲七夕說。
阿朗道,“聽聞大燕太子前些日子廢了太子妃,納了新太子妃,可不久後,廢太子妃竟然生了個孩子,可能是看在她生孩子有功的份上,又把廢太子妃給扶了起來,除了沒把太子妃的身份還給她,其他什麼都沒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