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雲七夕無事沒理由進得太子府,但是太子生辰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去了。
“嫂子,二哥的生辰宴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
單寶珠來到她的房間,善解人意地勸著她。
雲七夕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我要去。”
單寶珠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解,為什麼她覺得她的笑容裏有一絲深意。
太子生辰宴的當天,雲七夕整天都呆在房間裏。
看起來她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麼地激動。
她收拾好了一切,裝在一個包裏交給石小六,希望他能在他們逃離京城以後,把她的東西給她送來。
轉眼間,到了傍晚。
安國公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雲七夕跟單寶珠和蘇玉婉一個馬車,雲衝和雲風烈騎著馬。
蘇玉婉的興致看來不高,一路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
想來也是,從前,太子是她女婿,她是太子的丈母娘,腰幹自然要挺得直一些。
可如今,雲攬月被廢,雖然又被接了回去,可地位自是大不如從前。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裏能好受。
“大娘,如果呆會兒有時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上次有跟姐姐說,可以想辦法幫她恢複容貌的。”雲七夕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的寧靜。
蘇玉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
“那當然好了。”
轉眼間到了太子府,太子府門口十分熱鬧,豪華馬車停了一大排。
府內的熱鬧聲音在外麵就能聽得清楚。
還沒往裏走,雲七夕便看見又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車門被推開,單景炎和張沁雪先後下了馬車。
張沁雪一眼便看了雲七夕,快步走過來。
“七夕,你也來了。”
雲七夕淡淡一笑,“我當然要來了。”
單景炎隨後走來,與她相視一笑。
幾人一同朝太子府裏走去。
太子府布置得十分喜慶,聽著大家對單子隱的恭喜聲,雲七夕才又知道了另一件喜事。
原來新太子妃韋青青懷孕了。
所以今日算是雙喜臨門了。
隻有雲七夕,在這喜慶的氛圍裏,心情緊張而沉重。
單景炎是單子隱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與他同一桌。
雲七夕鬆開了張沁雪的手。
“你過去坐吧,我還是坐遠一點比較好。”
張沁雪知道她的尷尬,也不為難她。
“好,呆會兒吃過飯,我們再一起好好聊聊。”
雲七夕點點頭,找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來。但她卻可以把中心位置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韋青青坐在單子隱的旁邊,衛詠蘭坐在韋青青的旁邊,臉色不大好。
對衛詠蘭來說,大家的恭喜聲對她無異是一種嘲諷。
她比韋青青先過門那麼久,不僅身份不如韋青青,如今連懷孩子都讓她捷足先登了,這讓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平?
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她坐在主位上,可是焦點卻不是她,而是另兩位。
偏偏麵對人家的恭喜,韋青青還一臉淡然的樣子。這讓人怎能不氣?
還有一個讓雲七夕不得不多看一眼的是小路子。
小路子在單子隱的身後忙前忙後,唯命是從。忠心二字都寫在臉上。
這可能也是出現變故以後,單子隱留下了他的原因吧?
與她料想的一樣,雲攬月不在,這樣的場合她出席是尷尬的。
我在看人,人在看我,雲七夕同樣也是別人關注和八卦的對象。
在別人眼中看來,她的命運實在是有些淒慘,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假意的同情。
當然,這些雲七夕統統都不必理,日子始終是自己在過,與旁人沒有關係。
而淹沒在宴席的熱鬧裏,雲七夕表麵平靜,心情卻是越來越緊張。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
大家紛紛向壽星敬酒,單子隱都爽快喝下,看起來,他今天心情不錯。
對那些向單子隱敬酒的人,雲七夕充滿了感激之情。
喝吧!最好讓他喝個七葷八素,最後不省人事。讓單連城成功地把鈴蘭救出去。
酒席過半,突地一個佩刀侍衛匆匆闖入席間,麵色凝重地朝單子隱跑去。
雲七夕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握緊,緊緊盯著那個侍衛。
“啟稟太子殿下,有人夜闖太子府。”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一大群女人表情驚慌。
雲七夕雖未動聲色,一顆心卻是猛地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