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又不舒服了?”韋青青關切的聲音響起。
聽她這話,雲七夕突然想笑。
表麵關心著眼前的男人,心裏卻裝著別的男人,她怎麼做到的?
韋青青用又字,說明單子隱這樣的狀況已是常事了。雲七夕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怎麼回事。
雪依然在下。
小路子瞧瞧四周,有些緊張,壓低聲音催促道。
“王妃,趕緊走吧!”
可雲七夕不但不離開,還鬼使神差地朝著單子隱的房間走去。
“王妃。”小路子緊張地拉住她的衣袖阻止她。
雲七夕回頭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輕步走到那亮著燈的房間外,貼耳細聽。
單子隱輕哼的聲音傳了出來,聽來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雲七夕輕輕沾濕手指,在窗戶紙上潤濕一個小洞看進去。
隻見單子隱躺在榻上,而韋青青正拿著一張帕子替他擦著額頭上的汗。
“皇上,您這般痛苦,臣妾還是去找太醫過來吧?”
單子隱閉著眼,渾身在抽搐,似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回答她什麼了。
“皇上,皇上……”韋青青白皙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一邊喚一邊輕輕地搖動。隻不知她是真心想喚回他的意識還是想試探他有幾分清醒。
可無論她怎麼喊,單子隱都緊皺著眉頭,沒有再回答她。
“您不找太醫也行,不過您既然不舒服,就把衣服脫了再睡吧。”韋青青輕輕放下手上的帕子,雙手去解單子隱的衣服,而單子隱並沒有阻止。
抽開玉帶,一顆顆扣子解開,單子隱的外衣敞開,韋青青再次看了單子隱一眼,將手伸手他的衣服裏,取了一樣東西出來。
從雲七夕的角度看,韋青青是背對著她的,可是她仍然察覺得出她的緊張。
“皇上,臣妾去給你拿一床被子過來。”韋青青說著站起身,卻突地被單子隱捏緊了手腕,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別說是身為當事人的韋青青,饒是站在屋外旁觀的雲七夕都緊張了一把。
“放下令牌,饒你不死!”
單子隱驀地睜開了眼睛,眼裏射出一道寒光。可他的臉色依然蒼白,看得出來,他在克製著痛苦。
已經被識破,韋青青也不打算再偽裝了,料想以單子隱目前的狀態,並不能把她怎麼樣,於是她甩開單子隱的手。
“令牌我是一定會拿走的,看在你是孩子的爹的份上,饒你不死。”
單子隱一定不會想到,韋青青會用同樣的話回敬回去。
韋青青不想與他多做糾纏,順利拿著令牌離開才是要事,她轉身正要走,卻不想原本已經虛弱無力的單子隱竟突地騰起,一拉一拽,就將她壓在了地板上。
“背叛我者,死!”
單子隱掐住她的脖子,因為強壓著身體的痛苦,因為他心裏的恨,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韋青青雖是練過武的,但單子隱畢竟是男人,又處於暴怒狀態,她沒那麼容易反抗。掙不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她隻能攻心。
“你殺了我可以,你要連你留在這世上唯一的種一起殺嗎?”
此話一出,單子隱眼睛眯了眯,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勁兒已經下意識鬆了。
韋青青趁機翻過身,逃出了他的壓製。
單子隱反應也不慢,再次拉住她,韋青青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兩人在地上扭扯了一會兒,單子隱突地不知從哪裏抽來了一根繩子,將韋青青的手綁在了桌腳上。
綁好以後,他才渾身虛脫地往一邊一躺。料想他剛才也是拚盡了全力,否則憑他的狀態怎麼可能製得住韋青青。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雲七夕心頭一震,轉過頭來。
小路子反應更快,雙手一推將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衛詠蘭抵在了梁柱上,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已經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衛詠蘭瞪大眼睛,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聲,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衛詠蘭剛才那一聲音量不小,相信屋子裏的人一定也聽見了。雲七夕一咬牙,轉身一把推開了房門衝了進去先發製人,點住了單子隱的穴位。
至於韋青青,她被綁住了,倒是給雲七夕省了不少事。
兩個人都不能動彈,隻能瞪著她。
雲七夕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令牌,吹了吹它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似笑非笑地再次看向兩人。
“想不到我臨走時,你們還要送我禮物,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說完她便將令牌納入了懷中。
“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呢,我便告訴你一件事作為交換吧。”
單子隱躺在地上氣息急促,一雙眼睛瞪得很大,應該是沒想通她怎麼會從密室裏出來,還敢有膽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