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這都隻是命(1 / 2)

單子隱眉目一沉,捏緊手中的筷子,警惕地盯著門口。

雲攬月也是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們來到這裏這幾個月,一直活得小心低調,除了她有時去集市上買些東西,他們基本從不與陌生人接觸。

來人會是誰?

難道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敲門聲已經急促響起。

“屋裏有人嗎?”一個頗有力量的女人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

雲攬月與單子隱對視一眼。

屋子裏點著燈,廚房裏恐怕還有餘煙從煙囪裏冒出來,來人肯定是知道屋裏子有人的。

敲門聲越來越重,來人似乎越來越沒耐心了。

單子隱給雲攬月遞了個眼色,她才咽了咽口水,嗓音發緊地回了一句,“誰啊?”

“我是張嬸兒。”

來人一回答,雲攬月緊張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關於張嬸兒,她是知道的,是一個村子的人。雲攬月出門時碰見過幾次,聽見別人叫她張嬸兒,所以知道她。

他們的住處很偏,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家,相對來說,這個張嬸的家算是離他們近的。可是她與她從未有過交集,這個點兒已經不早了,她上門來做什麼?

雲攬月起身去打開了門,那個穿著粗布衣衫,身材微胖的張嬸兒不怎麼客氣地就衝了進來。

“喲,在吃飯呢?吃的什麼東西呢這麼香?”

她說著幾步走到飯桌前,往桌上那麼一瞧,瞧見那湯缽裏的雞爪子,雙眼一橫,頓時就罵咧開來。

“殺千刀的,果然是你們偷了我的雞,我辛辛苦苦養了一年多的雞,就被你們給燉了,你們簡直不要臉啊?”

雞?

雲攬月和單子隱同時望向桌上的那一缽雞湯。

不是野雞麼?

看二人那一臉茫然的狀態,那張嬸兒叉著腰,橫眉怒目地指了單子隱又指雲攬月。

“怎麼?有膽做沒膽承認啊?看你們長得倒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手腳這麼不幹不淨,雞湯都擺在這兒了還想耍無賴是吧?”

雲攬月是絕不會相信單子隱會去偷別人的雞的,即便餓死,他也不會這樣做。

他雖然如今落魄了,可是他仍有他的骨氣和自尊。

“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麼好東西,年紀輕輕來到我們村子裏好吃懶做,啥也不幹,竟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莫非你們也是你娘偷人偷來的?偷得臉都丟盡了從屁眼兒裏生出來的吧?”

張嬸兒的話一句比一句粗俗難聽,簡直不堪入耳。

雲攬月看著她眼神直飆火,雙拳也不由握緊了。

單子隱是什麼身份,從前是太子殿下,是坐擁江山的皇帝,受萬人景仰,如今卻被一個村婦指著鼻子辱罵。

聽著張嬸兒粗俗刻薄的罵語,單子隱一雙薄唇抿得死緊,神色有些難堪,更有幾分被張嬸兒罵得不知如何回應的窘迫。

雲攬月漲紅了臉,既氣憤,又委屈,她替單子隱感到委曲。

“你憑什麼說是你雞?你今天丟了雞,見我們家今天剛好燉了雞,就說是你家的,你憑什麼斷定?有什麼證據?有你這樣隨便侮辱人的嗎?”

“證據?”那婦人語調尖銳,斜她一眼,嘲諷冷笑,手往門外一指。

“我眼還不瞎呢,褪下的雞毛還在院子裏擺著呢,我那黑毛母雞就是被你給們殘害了,不要臉的東西,你娘偷人偷來的,把你們生殘了,生了三隻手是吧?”

張嬸兒一罵就簡直沒完沒了。

她提到雞毛,難道這雞真是張嬸兒的?雲攬月忐忑不安地去看單子隱。

“今日這隻雞是自己走到我屋子後麵來的,我以為是一隻野雞,並不知是你的雞。”

張嬸兒罵了這麼久,單子隱第一次開口解釋。

解釋完張嬸兒卻是誇張地哈哈大笑。

“哈哈,你可真是笑死人了,長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連野雞家雞都分不清麼?你要撒謊也找個像樣兒一點兒的借口,三歲小孩子兒都唬不住。”

單子隱從小長在宮廷,分不清野雞家雞不是正常麼。

雲攬月心中被一腔怒火塞得都快爆炸了。她真是很想大聲告訴她,站在她麵前的是先皇的親骨肉,是當今皇上的親兄弟。可是這話她不能說,若是說了,必然會惹下大禍。

“今兒這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雞被你們給燉了,你們今兒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就報官去。”

不,她不能報官!

這件事若是驚動了官府,那他們就暴露了。

“你別報官,我們確實不知道是你的雞,這樣吧,這雞就當我們買了。”

雲攬月說著拿出錢袋來掏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