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的臉毀了之後,他們就不曾有過親密的接觸了,他似是嫌棄她,讓她變得很自卑。後來他為了納新太子妃,又將她廢了,她更是連見他一麵都奢侈,若不是有那個孩子,她幾乎就見不著他了。
那一-夜,她把他從城樓上帶走,輾轉來到這裏,卻從來都沒有睡在一起過。往往就是他睡床,她在地上打地鋪,從不敢有逾越的想法。
可是她終究是愛著他啊,她也曾是他風風光光娶進門的妻啊。
如今的日子雖然苦了些,可對她來說,卻也很幸福,至少,他是她一個人的,雖然,他大概已經忘了她是他的妻了。
思緒萬千過後,她準備去打水來給他擦把臉,可她剛一起身,就被他伸手抱緊。
“別走!”他沙啞的聲音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緊張地撲在他的懷裏,耳邊是他的心跳聲,可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似乎更大。
她輕輕抬起頭來去看他,隻見他闔著眼,一動不動,就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句夢話。
是的,就算不是夢話,也是醉話。
可就算是醉話,也讓她心神蕩漾,血液翻湧。
他沒再說什麼,也沒做什麼,隻是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呼吸均勻,表情平靜,像是已經醉得睡了過去。
借著昏暗的光線,雲攬月近距離地打量著他。他一如既往的那般俊美,他的眉,眼,唇,鼻,他的輪廓依然是最美好的樣子。
她有些貪婪地凝望著他,有些舍不得移開眼了。
盯著他呼吸清淺的雙唇,他不由想起那個新婚之夜,這雙唇也曾熱烈地吻過她,吻遍了她的全身。
那是她的第一次,很痛,卻也很快活。
想到這些,她的喉嚨幹得仿佛快要燃燒,臉頰越來越燙,腦袋恍惚,心跳加快。
她真的想他,這種想並非隻是人生理的一種本能,而是因為他不是別人,是唯一的他,她愛的他。
緩緩地,她身體上移,湊近了他。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她對他的想法實在不算是一種褻瀆。可是她卻臉紅心跳,偷偷摸摸地像在做什麼壞事。
可是她已經阻止不了自己,覺得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誘-惑她去接近。
再次看了下他緊闔著的眼,她大著膽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溫溫的,軟軟的,帶著清咧的酒香。
隻是輕輕一觸,她已醉了。
人是貪婪的動物,總是得到了就還渴望更多,隻是一下,遠遠不夠。
正當她想要再來一次的時候,卻不想單子隱突地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澈得就好像從來沒有醉過。
雲攬月嚇了一跳,“我,子隱哥哥,對,對不起……”
她驚慌地,羞窘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下意識想要逃走。腰身卻已被扣住,一個大力地翻轉,轉瞬間已經變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勢。
她還想解釋什麼,他已經低下頭,一個火-熱的吻代替了一切語言。
雲攬月腦袋轟地變得一片空白了。他灼灼的氣息,夾雜著清咧的酒香,幾乎瞬間讓她所有的感官都已沉醉。
他吻了她許久,吻得很動情,也很認真。
他該是醉了,如果是不醉了,又怎會吻她?可他那股認真勁兒卻又不像是醉,那一絲不苟,或深或淺,時而憐惜溫柔,時而激靈狂-野的動作,讓人覺得,他並非隻是酒後獸性發作,而是真的動了情,至少在這一刻,他是動了情的。
吻了好一會兒,他鬆開了她,醉眼迷離地望著她,二人相顧無言,雲攬月想到起先自己的行為可能已被他發現,還是窘得厲害,對上他的視線,跟觸了電似的,想要避開,視線卻又好似被吸住了。
單子隱突地抬手,修長的帶著溫度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一直延伸到她的發際。
察覺到他的意圖,雲攬月緊張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要。”
“別怕!”
單子隱帶著酒意的聲音啞啞地,安慰似地,很輕柔地撫過她的心尖兒,誘-人深醉。在她的印象裏,他從未這樣溫柔地與她說過話。
“子隱哥哥,我,我怕嚇著你。”
單子隱沒有答話,卻很堅持。
心裏掙紮了半天,雲攬月終於緩緩地放開了他的手。
單子隱的指尖尋到那邊沿一角,緩緩掀起了那張麵具。
雲攬月緊緊閉著眼,心裏好似揣了兩隻活蹦亂跳的兔子,緊張得都快要蹦出胸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