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個家丁見武鬆如此勇猛,就好像綿羊看見了猛虎一般都嚇得要死,哪裏還敢上前?幾個家丁也不顧其他人了,連滾帶爬地跑掉了。小胡子見狀,大驚,慌忙叫道:“你們怎麼跑了?快打他快打他啊!”哪有人理他!
武鬆走到小胡子麵前,瞪著他,虎目中明顯露出凶悍的殺意。小胡子嚇得要死,轉身就跑。
武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拽了回來。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我是都監管家的侄子,得罪了我,就是得罪張都監,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小胡子把他的後台抬了出來。
武鬆冷冷一笑,一把捏住小胡子的脖頸,一用力。小胡子聽見了自己脖子上肌肉和骨骼擠壓的響聲,已經不能呼吸了。小胡子突然感到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褲襠一熱,他禁不住尿了褲子。
陳梟走到武鬆身後,按著他的肩膀道:“這種人,不值得殺。”
武鬆心頭一動,滿腔的殺意消退了下去,放開了小胡子。小胡子跪在地上,一隻手扶著脖頸劇烈地咳嗽著。
武鬆一腳踹在小胡子的肩膀上:“滾!”小胡子仰麵摔倒在地,隨即翻轉身去,連滾帶爬換不擇路地撞進了人叢,那模樣真像受了驚的野豬鑽進灌木叢的樣子。
圍觀的人們紛紛散了。那對母女過來感激不盡。陳梟取出兩隻五十兩的銀錠交給那位母親,說道:“如果那人再上門討債,就把錢還了。剩下的錢,買點米糧度日。”母親接過銀錠,不禁淚流滿麵。突然跪了下來,拉著女兒也跪了下來,叩頭道:“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女兒也跟著叩頭。
陳梟扶起她們娘倆,說道:“快回家去吧。”母女兩個又連連道謝,回家去了。
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走到陳梟麵前,警告道:“年輕人啊,你們得罪的那個人是本地的惡霸。快走吧,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一說完,便拄著拐杖匆匆地走了。
陳梟笑了笑,對武鬆和康銅道:“我們回去。”三個人朝悅來客棧走去。
突然有人攔住了陳梟三人。陳梟打量了那人一眼,見那人穿著綾羅綢緞,身材頎長,相貌英俊,雙眼碧青,腰間掛著一塊翠綠玉佩,像是一位富家公子哥,身後跟著一個隨從。
那人朝陳梟抱了抱拳,“在下施恩,見過三位好漢。”
陳梟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動,笑問道:“施公子攔住我們是有何指教嗎?”
施恩連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剛才看見三位好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是好生佩服!在下最佩服的就是像三位這樣的英雄人物,不知可否有幸請幾位好漢吃杯水酒呢?”
陳梟點了點頭。施恩大喜,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康銅小聲對陳梟道:“主人,我就不去了。”陳梟點了點頭。康銅朝施恩一頷首,疾步回客棧去了。陳梟、武鬆則跟著施恩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酒樓,坐了下來,施恩要了好酒好肉,隨即滿斟一碗酒,捧起來道:“小弟得遇兩位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啊!我敬兩位英雄一碗酒!”隨即一仰頭把一碗酒幹了。
陳梟和武鬆也幹了一碗酒。
施恩抱拳道:“小弟是孟州牢城營管營的兒子,不知兩位英雄高姓大名。”
陳梟道:“我叫陳梟,這位是我的兄弟武鬆。”
施恩眼睛一亮,興奮地問道:“難道是陽穀縣的兩位打虎英雄?”
陳梟點了點頭。
施恩激動地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請兩位英雄到我家中做客?在下非常希望能好好款待兩位英雄!”
武鬆不說話,唯陳梟馬首是瞻。陳梟思忖片刻,點頭道:“好!……”施恩大喜,立刻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就走吧!日落前就能回到牢城營。”
陳梟笑道:“不急不急!施公子盛情難卻,我等怎好推辭!不過,我們在城裏還有些事情沒做完,等這事情做完了,就去牢城營叨擾。”
施恩坐了回來,問道:“不知兩位大哥要辦何事?也許在下能夠幫忙!”
陳梟道:“我們是來販糧的。已經和城裏的幾家商賈協商好了,明天就能完成交易。施公子的好意我們隻能心領了。”
施恩笑道:“兩位大哥真是好眼光啊!如今這孟州的情況,做別的買賣不行,販糧卻是一本萬利啊!”陳梟笑了笑。
三個人喝著酒,吃著菜,閑聊著。半個時辰之後,三人從酒樓出來,施恩和陳梟約定了日期,然後依依不舍地離去了。陳梟和武鬆則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