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陳梟正在和史文恭、史進商議事情。“我讓你辦的事有眉目了嗎?”陳梟問坐在左邊的史文恭。
史文恭道:“小弟按照大哥的吩咐派人前往打探,發現了一個叫過錢小二的仆役。此人好賭成性,經常前往一座賭坊賭錢,輸多贏少,欠了一屁股的債”
陳梟點了點頭,“很好。”抬頭看了一眼史文恭,“那個賭坊是個什麼情況?”
“賭坊沒有什麼背景,老板是一對李姓兄弟,據說這兩人都是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之輩。小弟已經派人與他們接觸過了,不過他們兩個執意不肯出賣賭坊,態度非常強硬。”
陳梟思忖片刻,問史文恭:“你有什麼打算?”
史文恭皺眉道:“小弟的想法是,既然這對兄弟不肯合作,不如……”史文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陳梟思忖片刻,搖頭道:“不行。這兩個人如果突然消失了,不可能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有害無益。”頓了頓,抬起頭來對史文恭道:“你親自去和他們談一談。不管對方提什麼條件,可以先答應下來。”
史文恭點了點頭。
……
老李酒家,東京東街的一家老字號酒家,規模外形雖然無法和樊樓相提並論,不過卻透出一種誠實厚重的感覺,那已經剝落了金漆的招牌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一代代人相互傳承的勤勞質樸。
此刻雖然距離中午還有個把時辰,可是老李酒家裏就已經是座無虛席了。東街有點閑錢的百姓們,都習慣來這裏吃飯喝酒,與老板老李頭也非常相熟。
門口進來了兩個人,這是一對模樣有些相似的兄弟,都穿著綢緞長衫,可是卻透出一股子凶悍的氣質,體格不是非常強壯,可是卻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氣息。這兩個便是這一片街巷非常有名的開賭場的李家兄弟,哥哥李寬,弟弟李龍,有傳言說這兩個人曾經在江湖道上做過沒本錢的買賣,都是慣常與人動刀子的狠角色。其實要不是這樣的人,在沒有後台的情況下,根本開不了賭坊。
兄弟兩個的目光如同鷹一般在大堂裏那些客人的身上掃了一圈,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
酒家的老板老李頭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道:“兩位兄弟好久沒來光顧了!”
兄弟兩個收回了目光,李寬問道:“老李頭,是不是有人在這裏等我們?”
老李頭點了點頭,“對對對,一位客人剛才這麼交代下來了,他現在正在樓上的雅間裏,我帶你們去。”隨即就領著他兄弟兩個上樓了。
來到一間雅間門外,老李頭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裏麵立刻傳出一個非同尋常的男子的聲音:“進來。”
老李頭當即推開房門,把李家兄弟兩個領了進去,對著坐在窗戶邊那個器宇不凡的男子哈腰道:“客官,您等得客人來了。”
那人扭過頭來,衝李家兄弟兩個微微一笑,指著對麵的座位道:“請坐。”
李家兄弟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這時,老李頭已經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李寬看了一眼麵前簡單的酒菜,目光轉到那人的身上,“兄弟是什麼人,找我們兄弟做什麼?”
史文恭微笑道:“我叫史文恭,是羽林衛上將軍的部下和兄弟。”
李家兄弟流露出驚訝的神情,李龍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你是羽林衛上將軍的兄弟?是那個掃蕩了燕雲八州,收複上京的陳梟上將軍?”
史文恭點了點頭,“正是。”
李家兄弟一起動容了,連忙站了起來,一起朝史文恭拜了一拜。史文恭立刻扶起他兩人,微笑著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李寬激動地道:“我們兄弟兩個早就聽說了上將軍的威名,對於上將軍仰慕已久!實在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認識上將軍的部下!”李龍使勁點了點頭。
史文恭笑了笑,“兩位兄弟不必如此,我們坐下說話。”
三個人重新坐下。
史文恭看了看對麵的兄弟兩個,見他們的激動神情非常真摯沒有絲毫虛假的成分,知道他們所言絕非虛言,大致也了解了這對兄弟的性格,這兩個人應該是那種重義輕生的好漢子。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代表的是上將軍。”
李家兄弟大感意外,李寬激動地抱拳道:“不知上將軍有何吩咐?若是上將軍有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地方,赴湯踏火在所不辭!”
史文恭道:“上將軍須要你們的賭坊。”
兄弟兩個一愣,李寬難以置信地問道:“上將軍須要我們的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