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知道是啥意思,聽那讀過書的粉頭解釋才知道,第一句是一個方字,第二句的冬盡就是一個臘字,前兩句的意思就是方臘要做皇帝,後麵兩句就是說他們要占據浙水吳地,稱王稱霸。本來咱們也沒把這當回事,可是沒想到很快就出事了。叛軍好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一下子就占據了睦洲,隨即便成燎原之勢,最後一鼓作氣奪取了杭州。如今方臘軍一定奪取了更多的地盤了。”
魯智深幸災樂禍似的道:“這方臘倒也是個英雄,敢起兵反叛朝廷!”眾人紛紛附和。
錢樂天道:“魯將軍說的不錯,不過此人卻不值得效仿。”
魯智深沒好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縮著脖子被朝廷欺壓不吭聲才對嗎?”
錢樂天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天子受命於天,天意是仁慈的,既然皇帝和朝廷腐朽昏聵,那麼就已經違背天意了,人人可以取而代之!……”魯智深哈哈大笑,“這句話最對了!我看大哥可以取代那個昏君!那昏君做的皇帝,難道大哥還做不得嗎?”眾兄弟紛紛附和。
錢樂天笑了笑,“主公自然做得。然而現在卻不是時候。像方臘那樣魯莽而為,其實是害人害己的!如今大金崛起於北方,眼見就要成為遠遠勝過遼國的巨大威脅,在如此情況之下貿然內鬥很有可能令外族坐收漁利。大宋立國以來,對於內患的警惕從來都要高於外患,貿然打出反叛旗號,必然會遭到宋庭全力絞殺,宋庭雖然腐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傾其全力絞殺,別說方臘,就是我們也吃不消啊!因此行事必須謹慎,既要積蓄續一統天下的力量,又要暫時避免與大宋朝廷的直接對抗!“
史進沒好氣地道:“先生這話有些誇大了吧!宋庭隻有童貫之流,將官隻知道貪錢根本不懂得打仗,士兵們普遍缺乏訓練貪生怕死,這樣的朝廷有何可懼?”
錢樂天搖了搖頭,“史將軍此言差矣!宋庭不是沒有能征善戰的良將啊,比如海州張叔夜,比如種師道,比如宗澤,這些皆是老成持重有勇有謀之輩。宋庭並非沒有將才,實在是奸臣當道皇帝昏庸,致使明珠蒙塵啊!”
魯智深大聲道:“你這話倒不錯!灑家當年在老種經略相公處任提轄官,跟隨老種經略相公多次與西夏交鋒,未嚐一敗。老種經略相公是灑家最佩服的人之一!說實話,咱們要是和老種經略相公對上,勝負可真不好說呢!”
錢樂天道:“皇帝和那一眾奸佞一旦見局麵不可收拾,必將任用這些良將,屆時勝負實在難料。而就在我們自己人內耗的時候,隻怕那大金國就會乘虛而入了!那時江山傾覆,昏君奸佞也好,忠臣義士也罷,統統都成為那亡國奴了!”
眾人緊皺眉頭,心情沉重。
陳梟回到後麵的院子中,眾女都來迎接,陳梟把每個都來了一個長長的濕吻,弄得滿堂皆春,那一雙雙含情帶嗔的眼眸簡直把陳梟都給融化了。
一整天,陳梟哪都沒去,什麼事也沒處理,就呆在留守府後院和女人們你儂我儂情語纏綿。
第二天早上,陳梟在書房中和錢樂天、林衝、魯智深、淩振議事。
錢樂天向陳梟報告開銷以及民政情況:“最近這三個多月,新開墾農田十五萬六千餘頃,其中官田十萬頃,其餘皆是百姓開荒所得,屬下按照上將軍的意圖免除了百姓新墾荒地三年的賦稅;最近一個月關稅收入,商業賦稅收入,比前一個月增加了兩成,商貿活動蒸蒸日上;最近這三個多月,新增加了五十萬百姓,都是從中原各地遷徙來的流民,屬下分別將他們安置在八州,如今八州總人口已經超過兩百萬了。至於開銷,這三個月,軍隊方麵的開銷共計一百一十二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兩三錢。”
魯智深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你這人也忒小氣,居然連零頭都算出來了!”眾人不禁莞爾,錢樂天卻正兒八經地道:“數字雖小,但卻事關軍費大事,絲毫都馬虎不得!”魯智深肅然起敬,“你說的對,是灑家說錯了!”
陳梟笑道:“和尚別搗亂,錢樂天,你繼續說。”
“是。軍隊方麵的開銷是一百一十二萬九千三百四十五兩三錢;惠民政策以及各項內政開銷是六十九萬三千六百二十九兩二錢。”隨即從袖籠中取出一本折子,雙手呈上,“這是各項開銷的詳細條目,請上將軍過目。”
陳梟接過折子,翻開來略微看看,便合起來放到了書桌上。思忖道:“錢財流動的數目這麼大,如果沒有有效的監管隻怕會出現許多腐敗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