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捕頭見對方竟然敢對他們動手,又驚又怒,“反了,反了!給我殺,給我殺!”
眾衙役紛紛拔出長刀來,竟然想要公然砍殺。隱殺們自然不是吃素的,見此情形,當即便也不客氣,紛紛拔出橫刀,首先殺入了衙役中間。隱殺是軍中勇士,不慣去製服敵人,出手便要人性命,隻見橫刀刀光翻飛,夾著漫天飛舞的鮮血,伴隨著連聲慘叫,一個個衙役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鄭捕頭等人見對方出手便殺人,凶悍無比,驚得魂飛魄散,慌忙奔出了酒館發出了信號火箭。就在這時,衙役們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奔到鄭捕頭的周圍。鄭捕頭朝酒館看去,隻見那個十分英武的年輕人在眾凶徒的簇擁下走出了大門,心裏沒來由地一陣心悸,感覺好像麵對著一群猛獸一般!這時,酒館裏哀嚎聲不斷傳出來,鄭捕頭等人透過陳梟他們身體之間的縫隙看見酒館中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十個衙役,有的在血泊中兀自輕唱,有的則一動不動,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鄭捕頭等人實在難以相信,竟然有人膽大妄為至此,敢公然砍殺衙門公人!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鄭捕頭色厲內斂地問道。
陳梟冷冷一笑,“你們別管我們是什麼人,就算是普通百姓,麵對你們這種毫無理由的砍殺,也可以反抗!”
“哼!你也太猖狂了!待會兒就讓你知道厲害!”就在這時,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鄭捕頭等立刻循聲望去,隻見百多個燕雲軍軍士正從遠處朝這邊奔來。眾人大為興奮,鄭捕頭立刻指著陳梟惡狠狠地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百多個軍士來到近前。軍官看見眼前的景象,立刻將雙方都給圍了起來。
鄭捕頭立刻上前向那個軍官告狀:“將軍,這些人公然鬧事不說,居然還敢對抗衙門執法,被他們殺死殺傷幾十號衙役,請將軍立刻將他們就地正法!”陳梟沒有做聲,看那軍官如何處置。軍官皺了皺眉頭,“如何處理,我心裏有數,不須你在此多言!”鄭捕頭唯唯諾諾。
軍官看向陳梟,問道:“你是何人?對於這個捕頭所言,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這個軍官隻是一個底層軍官,而且是不久前由平民通過比武被授以了中隊長之職,然後補充到了這邊來的,因此他雖然久聞燕王之命,卻根本不認識燕王,如果是燕雲軍的那些老兵將士根本就不會有此一問。
陳梟道:“我隻是普通百姓。至於這個捕頭所言,一些是真的,一些不是真的。”
“哦?哪些是真的?哪些不是真的?”
鄭捕頭連忙道:“將軍何必同這些亂民多言呢!”
軍官瞪了鄭捕頭一眼,“我如何辦事須要你來指點嗎?”鄭捕頭連道不敢,心裏十分怨毒,卻是敢怒不敢言。
陳梟對於軍官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軍官看向鄭捕頭,十分憤怒的模樣,鄭捕頭等人畏畏縮縮,顯然十分心虛。軍官哼了一聲,隨即對陳梟道:“你們砍殺了那麼多衙役捕快,雖說事出有因,卻也不是小事,必須由本地知府來裁決!這就跟我走吧!”鄭捕頭等人暗喜,暗道:隻要到了知府大堂,還不是甕中捉鱉了!
陳梟指了指鄭捕頭等人,說道:“這些家丁仆役是知府衙門的,這些公門捕快也是知府衙門的,我們和知府衙門的人打官司,卻去知府衙門,隻怕難有公平可言吧?”
鄭捕頭沒好氣地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陳梟沒有理會他,隻是看著那個軍官。軍官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這件事不由知府衙門處理又該由誰處理呢?這種事本來就該由知府衙門來處理!”陳梟道:“我聽說魯智深將軍和武鬆將軍都在這裏,他們兩人都是嫉惡如仇之人,相信此事必定能有一個公平的結果,不管結果如何,城內的百姓也勢必心服口服!”
鄭捕頭聽到這話,吃了一驚,趕緊對那軍官道:“將軍,此事恐怕不妥啊!”軍官皺了皺眉頭,“有何不妥?他說的非常有道理,此事既然涉及知府衙門,為避免嫌疑,由二位將軍來處理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可是兩位將軍職責是領軍,並非處理民政,這,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也與法與理不合啊!”
軍官道:“如今兩淮還未有總督,施行的還是軍管,一方主將自然有權利處理地方民政!”隨即眉頭一皺,“鄭捕頭,你如此阻撓,是不是心中有鬼?”鄭捕頭心頭一跳,連忙道:“將軍言重了,小人隻是,隻是就事論事罷了!”“如此便好!”隨即揚聲道:“把所有人都帶去行營!”百多名士兵齊聲應諾,押著衙門眾人、幾個仆役、陳梟等人以及酒館的老板老板娘往行營而去。百姓們紛紛圍攏過來,私底下議論紛紛,搖頭歎息者有之,滿懷期待者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