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七天之後,陳梟才出現在眾文武的眼前,開始處理公務。梁紅玉呈上一封書信,說道:“這是杜南發自揚州的報告,橙色級別。”說著便走到了陳梟的麵前。陳梟拿起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放下報告,喃喃罵道:“他媽的,這鳥人居然一回到朝廷就說我們的壞話!”眾人不知道陳梟說的是誰,茫然地互望了一眼。
陳梟抬起頭來,說道:“之前朝廷派來的那個欽差大臣,禮部尚書王孝直,因為沒有從我們這裏得到任何好處,回到朝廷後便大放厥詞。將我在文化教育上施行的政策比作秦始皇焚書坑儒,他媽的,這話倒也沒錯。老子還真就是想焚書坑儒!這家夥還說我是王莽,掌握大權居心叵測,遲早是要‘篡漢’的!”
眾人聽了這話,卻也並不感到如何氣憤,反而有一種‘那家夥說的倒是實話’的感覺。柴雲渺嘲諷似的道:“那個家夥在皇帝麵前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思想挑唆皇帝給我們一點顏色看看?”
眾人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嘲弄的味道,現在別說燕雲這些位高權重的文武重臣,就連普通士兵普通百姓都瞧不起南邊那個沒用的朝廷,完全就沒把那個朝廷當回事。
耶律特裏思忖道:“南邊的朝廷我們自然不懼怕,如今就是給他們天做膽,量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妄動!隻是南邊朝廷若是斥責我們離經叛道的話,隻怕會讓咱們這裏的儒生看到希望,以為有機可乘,而不安分起來!”
陳梟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那些個儒生沒必要把他們太當回事!”陳梟這話其實是大有道理的,曆朝曆代的皇帝們被身邊的儒生大臣忽悠,以為儒生士子階層的人心關係到國家的穩定,因此絲毫不敢觸動儒生士大夫的利益,然而觸動了他們的利益又如何呢?曆史上蒙古人觸動了儒家士大夫的根本利益,不照樣入主中原,清朝時候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儒生不是也反抗過嗎,有什麼效果嗎?最後的辛亥革命,徹底顛覆儒生士大夫的利益,不也成功了嗎?所以說,那種儒生儒家是國家穩定基石的論調,不過是儒生編排出來忽悠人的罷了,那就是個傳說而已,國家是否穩定跟儒生儒家沒半毛錢關係,完全取決於百姓是否能夠安居樂業,能安居樂業,國家就能穩定,反之國家就會動蕩。一個王者,如果太在乎儒生和儒家思想了,肯定是做不出任何成就的。
眾文武聽了陳梟的話,都流露出嘲諷的笑容,大家的觀點和陳梟完全一樣,都認為那些個一天到晚無病輕唱的儒生想要造反,恐怕得等到下輩子才行。
散會後,陳梟微服離開了燕王府,耶律特裏陪同在側,她換上了男裝,仿若翩翩濁世佳公子,完全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街上那些小姐姑娘少婦們頻頻朝耶律特裏投來含情脈脈地眼光,不過耶律特裏已經習慣了,並不如何在意。陳梟在一旁調侃道:“你看那些女人的眼光,簡直就是要把你活吞了下去!嘖嘖,那些個少婦們看到了這麼漂亮的公子,隻怕回去後就想要男人休了自己了!”
耶律特裏紅了紅嬌顏,嗔道;“沒正經!”
陳梟壞笑道:“為了讓她們斷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說到這裏,陳梟一把摟住了耶律特裏的纖腰。周圍立刻騷亂起來,姑娘小姐少婦們驚駭異常,仿佛看到最最可怕的事情似的,隨即無數道利刃般的眼光刺向陳梟,無數女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陳梟生吞活剝了似的!陳梟卻摟著耶律特裏的腰肢招搖過市,十分囂張自得的模樣,完全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一個少婦歎了口氣,鬱悶地道:“這麼俊俏的一個公子,居然被一個臭男人給糟蹋了,真是,真是……”
耶律特裏拿手肘輕輕地撞了撞陳梟的腰肋,嗔道:“你也太會使壞了!”陳梟壞笑道:“要不咱們更親熱一些?”耶律特裏嚇了一跳,輕輕地推了推陳梟,通紅著臉頰道:“這可是大街上呢,你可不要亂來!”陳梟看著耶律特裏,壞笑著,卻不說話。耶律特裏的心髒砰砰直跳,緊張地道:“你要是,要是亂來,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她本來是想說:‘我就不理你了。’可是卻覺得自己怎麼可能不理大哥呢,所以後麵的話便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