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將士竭盡全力抵擋,奈何事起突然毫無防備,隻片刻工夫便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了。潰軍滿山遍野四處奔逃,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一片混亂,此種情況,即便是李牧重生,白起降臨,也決計無法力挽狂瀾。完顏杲失魂落魄,在將士們的簇擁下朝大營方向倉皇逃去。
……
完顏杲等逃回大營,見大營裏還算平靜,不由的鬆了口氣。留守大營的撒離喝等人眼見完顏杲等狼狽逃回,驚得一愣一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完顏杲看見撒離喝等人,羞惱無地,也是無話可說。
片刻之後,完顏杲問道:“這裏究竟出了什麼事?敵人呢?”
撒離喝麵露心有餘悸的神情,道:“大約一個時辰之前,燕雲軍突然殺入營寨!好在末將遵從大王的意思小心防備,才沒有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不過,不過……”完顏杲眉頭一皺,沒好氣地道;“說話不要吞吞吐吐!不過什麼?”撒離喝皺眉道:“雖然我軍擊退了敵軍的突襲,可是糧草還是遭到了不小的損失,”完顏杲吃了一驚,急聲問道:“糧草損失了多少?”撒離喝連忙道:“大王不要著急,糧草隻損失了四分之一左右!”完顏杲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還好。”
撒離喝看了一眼十分狼狽的撒離喝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王,你們,你們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完顏杲眉頭一皺,哼了一聲,朝大帳走去。撒離喝不解地看向鄭世龍,鄭世龍走到撒離喝旁邊,用心有餘悸的語氣小聲道:“我們遭到燕雲軍伏擊,大軍被打散,損失慘重啊!”撒離喝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了,然而聽到這話卻還是狠狠吃了一驚,驚聲問道:“怎麼會這樣?”鄭世龍道:“我軍原本埋伏在香山等待敵軍入彀。然而沒等來敵軍,卻等來大將軍你派來的告急斥候!……”
撒離喝吃了一驚,道:“我沒有派人去向你們報訊啊!”
鄭世龍一驚,“什麼,大將軍你沒有派人來報訊?”
撒離喝道:“敵軍雖然突襲了營寨,不過兵力有限,我軍又有防備,因此雖然損失了一些糧草和兵馬,局麵卻並不危險,因此我並沒有向大王派出信使!”
鄭世龍驚訝地道:“信使不是大將軍派的,那會是誰派的?”兩人同時心頭一動,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有驚駭之色。鄭世龍點頭道:“一定是燕王派出的信使!這一切都是燕王的詭計,我們都上當了!”撒離喝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鄭世龍皺眉道:“我們一接到那所謂的告警訊息,當即便集合大軍回援,結果就在半路上遭到了燕雲軍的突然襲擊!哎,毫無防備,被殺得大敗虧輸,哎!”
兩人的心中同時升起恐懼的感覺來,撒離喝情不自禁地道:“燕王陳梟真是太可怕了!原本是咱們設下圈套等他入彀,卻不想被他將計就計算計了我們!”鄭世龍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十分不解地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燕王陳梟是怎麼看出我軍的企圖的?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妖怪!”
撒離喝歎了口氣,道:“我們進大帳吧。”鄭世龍點了點頭。兩人聯袂走進了大帳。此時,完顏杲正在大帳中來回踱步,神色十分惱怒,站在大帳中的眾將個個都不敢吭聲。撒離喝和鄭世龍悄悄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完顏杲停下腳步,掃視了眾將一眼,又是憤怒又是狐疑地問道:“陳梟是怎麼知道我的計劃的?”眾將心頭一凜,紛紛垂下頭,都不敢吭聲,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被完顏杲懷疑上了。
完顏杲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轉念一想:這些戰將不是我的親信,便是為大金國征戰多年的宿將,怎麼可能與陳梟勾結呢!
一念至此,神情緩和了些,看向撒離喝,問道:“大營損失了多少兵馬?”撒離喝連忙出列,躬身道:“回稟大王,損失了七八千人,不到一萬,主要損失還是那些糧草!”撒離喝皺眉點了點頭,看向鄭世龍,問道:“回來了多少軍隊?”鄭世龍立刻出列,躬身道:“回稟大王,粗略統計了一下,損失了大概五萬人馬!”
完顏杲心頭一痛,隨即緊皺起眉頭,麵露思忖之色。眾將都看著完顏杲,沒人敢說話,大家都知道此刻杲大王心情十分惡劣,隻怕觸了他的黴頭,自己便倒了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