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藩夫妻兩個心頭大震,呆呆地看著兒子。嚴藩眉頭一皺,喝道:“不要胡言亂語,標新立異!”
嚴正抱拳拜道:“父親若認為兒哪裏說的不對,就請指謫出來。”
嚴藩皺眉思忖,好片刻才道:“那麼多的明君聖主都遵奉儒家,總是有道理的!你年紀輕輕不要過於狂妄!”
嚴正道:“兒並非狂妄,兒隻是不認同儒家!父親說許多明君聖主遵奉儒家,其實如果兒子是皇帝的話,十有八九也會這麼做!”嚴藩不解地看向嚴正,問道:“你不是把儒家說得一錢不值了嗎,怎麼……”
嚴正道:“儒家做為諸子百家之一,有一個作用卻是其他學說無可比擬的!其實兒剛才已經說到了,儒家唯一的作用就是駕馭百姓,愚弄百姓!一個皇帝若要令整個天下為私用,便必須要使用儒家這一套來駕馭百姓!用其他的辦法都是行不通的!”
嚴瑤道:“哥哥說得對。”
嚴藩沒好氣地瞪了嚴瑤一眼,“你也知道了!”嚴瑤吐了吐舌頭,垂下頭去。
嚴夫人沒好氣地道:“你們都說到哪裏去了?現在不是應該考慮如何逃過這一劫嗎?”
嚴正看了一眼父親,笑著對母親道:“娘,按照儒家的是想,咱們是不該逃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為不忠啊!”
嚴藩沒好氣地道:“算你說得對行了吧!”
兩個年輕人聽到這話,十分喜悅,嚴瑤急忙問道:“父親,你同意去燕雲了嗎?”嚴藩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雖然我現在還搞不清楚究竟什麼才是正確的,不過為了咱們一家人能夠繼續開開心心的過活,還是逃離此地為好!”嚴正抱拳道:“父親英明!”嚴藩瞪眼道:“想歸想,可是如何做得到呢?”嚴瑤微笑道:“父親勿憂,女兒有一計策!”
視線轉到襄陽。
自從燕雲主力渡過漢水之後,吳玠便時刻準備迎接燕雲大軍的攻擊,全城軍民的神經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然而燕雲軍卻並沒有攻城,隻是駐軍城外,不時派悍將前來挑戰罷了。襄陽軍民見燕雲軍並不攻城,原本緊張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原本籠罩在襄陽城上空的那緊張惶恐的氣氛淡了很多。可是吳玠的憂心卻越來越重,他知道燕王此次大舉南下,誌在必得,如今遲遲不攻城,顯然不會是畏懼襄陽的堅城湯池,定然在準備極厲害的殺招,一旦燕雲軍大舉來攻,恐怕襄陽便要萬劫不複了!心裏如此想著,更加不敢怠慢,每天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他都要親自巡視城防多遍,同時不斷思考己方的破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燕雲軍始終沒有攻城,就連軍中許多將領也不禁心生懈怠了。
這天中午,吳玠突然接到消息,朝廷的欽差大臣已經進城了。吳玠還以為是朝廷的援軍到了,欣喜地問來報訊的軍官:“有多少兵馬跟隨欽差大臣而來?”軍官道:“回稟大帥,隻有三千兵馬。”
吳玠大為訝異,難以置信地道:“隻有三千兵馬?朝廷怎麼隻派來了三千兵馬?”
軍官搖了搖頭。
吳玠想了想,覺得大隊援軍可能還在後麵,一念至此,放下心來,對身邊的親兵隊長道:“隨我出迎欽差大人!”親兵隊長抱拳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