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秘密離開了汴梁前往燕京。各方麵的事情早已布置妥當,不需要擔心什麼。在離開之前,陳梟專門找慕容冰霜談了話,讓她到時候安排嶽雲同周冰倩見上一麵。原來,陳梟不久前傳令嶽飛,令其派嶽雲來汴梁一趟公幹,說是公幹,其實就是為了給周冰倩擇婿,在陳梟的心裏,真的已經將這個周冰倩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了,因此自然而然地便為她的婚事操心起來。
陳梟一行人晝夜兼程趕往燕京,路上沒有做任何耽擱,幾天之後,便進了燕京城。
燕京重要文武前來拜見了陳梟。陳梟問耶律寒雨道:“金國方麵是什麼情況?”
耶律寒雨皺眉道:“情況緊急,敵軍的前鋒已經與我軍接戰數次了!互有傷亡!”
陳梟站起來,走到耶律寒雨等早就備好的沙盤前。耶律寒雨指著檀州道:“目前劉錡總管正集結重兵於檀州附近,準備迎戰敵軍主力,我軍各部除了防守各要點的必要兵力之外,均已經集結到了檀州附近,總兵力超過四十萬。”
陳梟思忖起來:四十萬重兵雖然不少,可是相較於對手的八十萬大軍和二十萬高麗軍,就顯得有些單薄了,這一場大戰絕不會輕鬆!
陳梟問道:“對手的兵力都集中在檀州正麵了嗎?”
耶律寒雨點了點頭,“是的。那完顏杲想必知道計謀上占不到任何便宜,便想要以拙勝巧!”指了指金國與燕雲交界的各處要點,“他在各處關隘布置了精兵,以防備我軍以奇兵突進,同時則以重兵從古北館南下,造成泰山壓頂的態勢,逼迫我軍與其決戰!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卻不能不說,如今的局麵確實被他左右了,都是按照他的意圖發展著!”
陳梟看著地圖思忖片刻,問道:“糧草輜重都足夠嗎?”
耶律寒雨道:“這一點燕王盡管放心,糧草輜重早已經到位,可支撐六十萬大軍半年之需!”
陳梟扭頭對耶律寒雨道:“這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去前線。”耶律寒雨躬身應諾。
當天,陳梟就領著隱殺趕往檀州。一路北上,隻見官道上人流如織,數以萬計的百姓在官方的組織下逃下來。不過場麵雖然龐大,卻絲毫不亂,百姓們也許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了,也都不感到驚慌,一些孩童還在嘻嘻哈哈地打鬧著,那景象就好像是跟隨著大人去春遊一般。越往北,越荒涼,百姓也越來越少,一天之後,陳梟一行人抵達了檀州,入眼隻見一座座軍營,和一隊隊調動的兵馬,已經看不見一個百姓的身影了。
劉錡等將領聽說燕王來到,趕緊出迎。見到了陳梟,一起拜道:“拜見燕王(大哥)!”
陳梟步入大帳,眾將跟了進去。
陳梟在上首坐了下來,掃視了眾將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左首處的劉錡身上,問道:“如今情況如何?”
劉錡抱拳道:“敵軍大部隊還未完全就位,不過他們的十萬前鋒已經過了古北館,在檀州以北三十餘裏處,依靠險峻地勢紮下了營壘。這支前鋒,全部都是蒙古騎兵,兩天之前,突然越過古北館,狂飆突進,突襲我軍城外軍營,差點被他們得手,雙方大戰了一場,互有死傷,最後以他們主動退走而告終。”
陳梟喃喃道:“蒙古騎兵?”
劉錡點頭道:“是的。領軍的將領是蒙古大將軍拉克申,副將是……”
陳梟見劉錡神色有異,感到奇怪,隨即心頭一動,問道:“副將是欒廷玉?”
劉錡點了點頭。
李逵嚷嚷起來:“這個驢牛射的王八蛋,俺鐵牛定要將他剁個十七八段!”
陳梟思忖道:“若能乘敵軍主力未到之機,一舉擊潰這支蒙古騎兵,那麼對於接下來的戰鬥將士十分有利的!”言念至此,抬起頭來,下令道:“集結所有騎兵,反擊敵軍!”李逵興奮地叫道:“早該如此了!”劉錡皺眉道:“蒙古戰騎絕非金軍戰騎能夠比擬,戰力十分強大!我軍所有戰騎也不過十一萬,恐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破敵軍!”李逵沒好氣地叫道:“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劉錡皺起眉頭,卻沒有反駁。陳梟沉著臉衝李逵喝道:“鐵牛不得無禮!”李逵撇了撇嘴,朝劉錡抱拳道:“總管,俺鐵牛說話不好聽,你別見怪!”劉錡笑道:“李將軍是真性情之人,我如何會見怪呢!倒是本總管,確實是有些過於謹慎了!”鐵牛笑道:“總管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