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正在與劉錡等商議破敵之策,突然有隱殺衛士奔進來稟報道:“啟稟燕王,有一對獵戶父子來到軍營外,說有重要情況報告燕王!”
陳梟和劉錡都是心頭一動,互望了一眼,心中的心思都是一樣:難道發生了什麼突然情況?
陳梟對隱殺道:“把人帶進來。”後者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領著一對裹著獸皮的父子進來了。這父子兩個生平第一次看到燕王,還有這麼多氣勢逼人的大將軍,不由的惶恐不已,腳一軟,撲通兩聲跪到了地上,叩頭道:“草民,草民拜見,拜見燕王殿下!燕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陳梟笑道:“不用多禮,起來說話。”
父子兩個見燕王的態度竟然如此和善,都不由得大感意外,隨即心中不禁升起一種感動的感覺來。謝了恩,站了起來,父子兩個看著麵前的燕王,竟然激動得一時之間忘記此行的目的了。
陳梟見狀,笑問道:“你們說有重要情況?”
父子兩個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麵色不由的一變,父親急忙道:“燕王,不好了,金國大軍正在渡過七渡河了!”七渡河,就是牛欄山旁邊的那條河流。
眾人聽到這話,大感意外,劉錡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我們的斥候晝夜不間斷地巡視,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啊!”其他人也都有這樣的疑問。那對獵戶父子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話,登時急了,那獵戶父親賭咒發誓,一個勁地強調他們確實是看見了。
陳梟見他父子不像是說謊話,便問道:“你們是在哪裏看見的?”
那獵戶父親說道:“我們是在野狗溝看見的!”
眾人這段時間都在對著這一帶的地圖商討破敵之策,對於周圍的地名可以說早已經爛熟於胸了,一聽到那獵戶父親說出‘野狗溝’的名字,都是一驚。林衝沒好氣地道:“那是這邊的西邊,照你這麼說的話,金軍豈不是繞過了我軍的防線?”父子兩個自然不明白防線的含義,不過感覺金軍差不多是繞到了牛欄山的後麵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林衝見他兩個點頭,登時氣樂了,道:“野狗溝的北麵都是荊棘森林和險峻山巒,金國大軍怎麼可能從那邊過來?”父子兩個一起搖了搖頭,父親道:“這個草民就不知道了,隻是在野狗溝看到了金軍!”
劉錡對陳梟道:“燕王,此事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量他們父子兩個也不敢妄言,隻怕此事是真的!”林衝皺眉道:“可是那邊根本就沒有路過來啊!”劉錡看向林衝,道:“也許有我們都沒有發覺的通路吧,這也是有可能的!”林衝皺起眉頭。
陳梟思忖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完顏杲就已經形成了對我軍的夾擊之勢,說不定不久之後,金國便會對我們南北夾擊!如果是這樣,我軍便將陷入重大危機之中!”
眾將也都擔憂起來,李逵卻大咧咧地嚷道:“怕他個屁!既然金人繞過來了,咱們迎擊就是了!”眾人緊皺眉頭,沒人理他。李逵見大家都不理自己,十分沒趣,想要再嚷嚷幾句,不過見大哥臉上神情凝重,到了嘴邊的廢話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劉錡皺眉道:“如果這一情況是真的,我軍現在根本就無法進行攔截了!夾擊局麵已經形成,就算即刻全麵撤退,恐怕也來不及了,反而會因為匆忙撤退而引發全線混亂,後果將更加嚴重!”
花榮道:“看來我們隻能先防守住,然後想辦法突圍了!”幾個將領點頭附和。
李逵忍不住叫道:“喂喂,金軍是不是真的過來了,現在不是還不確定嗎?他兩個獵戶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眾人聞言,覺得李逵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那獵戶父親急忙道:“草民敢用性命擔保,草民所言的確是真的!”
陳梟道:“他們父子沒有必要撒謊。若說他們是金人的奸細,故意來散播謠言,那也不可能。若金人這麼做,目的無非是要動搖我軍軍心,或者使我軍驚慌之下放棄防禦牛欄山南撤。可是他們應該清楚,光憑這樣的謠言是不可能動搖我軍軍心的,而迫使我軍放棄防禦南撤,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們應該也知道,如果我們相信了這番話,那麼必然就會相信他們對牛欄山的夾擊態勢已然形成,既然如此,我軍怎麼可能會貿然撤退,那樣做豈不是自尋死路!因此他們父子兩個所言應當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