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嘲弄似的道:“對於平民來說,有奶便是娘,燕雲讓他們嚐到了甜頭,他們自然就向著燕雲了!哼,這些人早就忘了自己是大理子民了!”隨即道:“雖然我們聯絡的人馬有限,不過大人的計劃成功了的話,這點人馬也夠用了!”
段至純點了點頭,道:“大理不久之後就將大亂!你要立刻把那些人都集結起來,等大亂一起,你便立刻揮軍占領蘭溪郡和善巨郡,打出我們大理的旗號!”
段江皺眉道:“屬下隻是擔心武鬆能否成功?”
段至純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問題。武鬆手握數十萬重兵,驍勇善戰,威震天南,而西南大地又崇山峻嶺易守難攻,燕雲朝廷雖強,可是麵對這樣的形勢,即便傾盡全力來進攻,也難以成功!哼哼,畢竟現在盤踞西南與他們對抗的,並非是我們大理軍了,而是他們自己的燕雲軍!他們燕雲軍所占有的優勢已然蕩然無存!這便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段江點了點頭,又擔心地道:“武鬆自立之後,不知能不能容得下咱們?”
段至純笑著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武鬆自立,也比燕雲中央弱得多,他必須集中全力才能應對,如何可以分心他顧?隻要我們向他臣服,他是絕不會對我們動手的!我們大理可以在這種微妙的關係中生存下去。好了,你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吧。我走了。”
段江不解地問道:“如今成大事就在眼前,大人不留下來嗎?”
段至純道:“為了保證我們的大事不出現任何紕漏,我要先前往善巨郡。起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當你率軍兵臨善巨郡城下的時候,我會同你裏應外合的!”“是!”段江躬身應諾。
與此同時,整個大理那些先前因為燕雲軍而失去了榮耀和土地的貴族們都秘密行動了起來,人人懷著興奮的心情,隻覺得黑暗的日子就要過去,以往的好日子就要降臨了,人人翹首以待,隻等大變的發生。
而此時,陳梟依舊遠在九州島的熊本城中,站在勇仁行宮的最高處,眺望著遠處的海天景色,麵露思忖之色。
顏姬匆匆奔到陳梟身後,將一封紅色的封套的書函遞給陳梟,道:“大哥,我的人發來了緊急情報,一定是關於武鬆的!”
陳梟嗯了一聲,道:“你念吧。”
顏姬應了一聲,拆開了封套,取出信紙,展開來,念道:“瑾呈皇帝陛下,我等奉命監視大理,如今出現了十萬火急的情況,武鬆麾下各軍都在調動,行軍方向全是東北方向。根據內線傳出的情報,武鬆已經決定反叛,準備割據自立,對抗朝廷中央了!”
陳梟問道:“念完了?”
顏姬沒好氣地道:“夫君,你為何還如此輕鬆啊?武鬆他已經反叛了!”
陳梟道:“我聽見了。”
顏姬鬱悶地道:“要是夫君早些采取應對措施,就好了!”
陳梟笑了笑,“現在采取應對措施也不晚啊。”看向顏姬,“立刻傳令內閣,即刻動員四川、河南、荊湖北路、荊湖南路所有軍府軍和民軍,準備應變!”顏姬道:“夫君,武鬆麾下的兵馬全是百戰精銳,軍府軍和民軍隻怕抵擋不住。若不盡快調動精銳前往平亂的話,隻怕會被武鬆攻入四川!若被他占據了四川,情勢便對我們十分不妙了!”
陳梟擺了擺手,道:“我心裏有數,你按照我的吩咐傳令就是了。”顏姬皺了皺眉頭,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四川等地軍府軍和民軍開始緊急動員的消息傳到了大理,那些翹首以待大變發生的原大理貴族和不甘心失敗的大理舊臣們,興奮莫名,原本大家心裏還有些懷疑武鬆是不是真的反了,此刻,已經沒有人懷疑了。而百姓們卻是憂心忡忡的。大理各地開始不斷出現騷亂,那是按捺不住的舊貴族們開始反攻倒算了,不過由於大變還沒有發生,因此舊貴族們雖然按捺不住了,卻也不敢過於囂張,各地的騷亂的規模還不算大。
武鬆率領大軍向四川邊境集結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理的大街小巷,所有人不管懷著什麼樣的心思,都不禁感到,一場燕雲自建國以來規模空前的大亂就要爆發了。
顏姬按照陳梟的要求傳達了命令,回到陳梟身旁,忍不住道:“夫君,我覺得你做得不對!”
陳梟笑問道:“怎麼了?”
顏姬皺眉道:“夫君對於武鬆顯然還心存幻想,這是不對的!都到了這個時候,夫君怎麼還對武鬆心存幻想呢?他已經起兵謀反了!夫君不應該僅僅隻是調集軍府軍和民軍,我雖然怎麼懂得軍事,卻也知道宜早不宜遲的道理,夫君應該立刻調集主力,以雷霆萬鈞之力一舉撲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