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沒法回答辛西婭的問題,垂著頭不敢看辛西婭的麵孔,心裏羞愧到了極點,然而卻也覺得自己並沒有犯什麼大錯,隻怕換做是任何一個將帥在那種情況之下,也肯定會大敗虧輸的!說不定他們做得會比自己更差,燕雲軍實在是太強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的對手!怎麼之前接連敗北之後竟還能有這樣強悍的戰鬥力?!
眾將見辛西婭滿臉憤怒的模樣,都不敢說話。
辛西婭恨不得將弗蘭克處死,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此事似乎怪不得弗蘭克,恐怕換做別的將領也做不到更好。不是弗蘭克無能,實在是敵人太強悍了!
辛西婭一念至此,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對弗蘭克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不過你畢竟大敗,重挫我軍銳氣,我若不處分你,將士們是不會心服的!我現在剝奪你的一切爵位和官職,降為士兵,戴罪立功。”
弗蘭克還能說什麼呢,鬱悶不已地應了一聲。
辛西婭皺眉道:“沒想到那燕雲皇帝居然脫困了!如今我們東麵戰事正緊,情勢不容樂觀,沒想到這個時候被困在巴爾喀什海上的燕雲皇帝又脫困了!隻怕他不隻是想要脫困那麼簡單,肯定還想要攻擊我們!如今兵力正緊,這可要如何防禦才好啊!”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了眾將一眼。眾將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辦法。
蘭伯特皺眉道:“如今東方敵軍的攻勢十分猛烈,幾乎所有軍隊都派去了東方禦敵,現在花剌子模海東岸僅有兩萬兵馬,加上弗蘭克將軍帶回來的兵馬也僅有三萬餘人。以這三萬之眾對抗燕雲皇帝的六萬餘精銳,恐怕……”
蘭伯特沒有說完,不過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都不禁緊皺著眉頭。
辛西婭想到布魯斯,思忖道:“幾天前布魯斯來信說要率軍向西南方向突圍,我已經批準了。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差不多已經退到巴爾喀什海南岸了,就以他駐兵巴爾喀什海南岸以抵禦燕雲皇帝及耶律特裏那兩部大軍。”
蘭伯特覺得這樣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不過事到如今除了這樣做意以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於是蘭伯特不由得點了點頭。
辛西婭見蘭伯特沒有意見,便拿起草紙和鵝毛筆準備寫一封飛鴿傳書遞給布魯斯。就在這時,一名女軍官心急火燎地奔了進來,急聲稟報道:“陛下,布魯斯元帥回來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辛西婭首先反應過來,皺眉道:“布魯斯?我聽錯了嗎?你說的是布魯斯元帥?”那女軍官點頭道:“是的,就是布魯斯元帥!布魯斯元帥戰敗逃了回來!”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辛西婭急聲道:“叫他進來!”女軍官應諾一聲,隨即轉身衝著外麵揚聲喊道:“陛下召見布魯斯元帥!”
緊接著隻見門口人影一晃,一個人進來了,正是布魯斯元帥。隻是此刻的布魯斯狼狽得就好像一個剛剛逃難回來的乞丐似的!頭盔不知去向,一頭金發已經被汙漬塗染得辨別不出本色了,亂蓬蓬地蓋在頭上;臉上、身上也是汙漬滿布,一身鎧甲破破爛爛,一條披風上扯出了幾條長大的豁口;眼神之中全是羞慚之色,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布魯斯直奔到帳下,躬身道:“陛下,我……”說了這三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辛西婭急聲問道:“布魯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率軍撤往巴爾喀什海南部嗎?”眾人也都皺著眉頭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悲憤而又羞愧地道:“我軍在撤退的途中遭遇了敵人的埋伏,全軍覆沒了!”說到這,布魯斯的頭顱垂得更低了。
眾人都是心頭一驚,辛西婭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氣急敗壞地道:“你告訴我虎思斡耳朵守衛不住,必須向巴爾喀什海南岸撤退,我答應了你,你怎麼反而全軍覆沒了?你們怎麼就落入了敵人的埋伏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布魯斯道:“我估計,敵人應該是猜到了我軍的企圖,知道我們會朝西北方向撤退,因此便早早地在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辛西婭氣得直想殺人,她就不明白了,燕雲將帥一個個都是那樣的驍勇和狡猾,怎麼自己麾下的將領一個個都是如此沒用!?難道雙方之間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辛西婭隻感到頭疼欲裂,不由得手按太陽穴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