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鶴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腦中忽然奇異震動,一道聲音在識海中響起:“鶴老,你莫要驚慌,我是邑血,正在用神識與你交流,你麵前的這位荒族人修為遠在我之上,切莫輕舉妄動,隻需把這幾人帶到剛才我們清理墳堆的地方,我就埋在那下麵,你不要擔心,我自有辦法。”
心中波濤洶湧,臉上卻不動聲色,鶴老發現麵前幾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於是哭道:“大人明見,小老兒剛才仔細的想了想,終於想起了埋那具屍體的地方,大人們請跟我來。”
“好,很好,看來老先生這記性也不是很差”
錦衣青年一行三人跟著鶴老來到了一座墳堆前,泥土疏鬆,明顯可見一些剛剛翻過的痕跡,錦衣青年眉頭微皺,疑惑問道:“老先生,這墳堆怎麼像是剛剛有人動過。”
錦衣青年的問話讓鶴老心中一顫,心念一轉,便有了應對的說法,立時露出恍然的神情,回道:“稟大人,正是此地,這屍體是小老兒前幾日才埋下去的,所以這泥土看起來就有些疏鬆,這些挖過的痕跡正好就是標記,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幾天的時間就給忘了。”
“哦,原來如此”錦衣青年並沒有挖過墳堆,所以對鶴老的回答也無法分辨真假,神情微動,吩咐豺大和豺二倆人把墳墓挖開,並且囑咐這二人千萬不能傷了屍體,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重視此死屍。
豺氏兄弟在心中懊悔了千百遍,為了一個死屍竟然落得挖墳的下場,這是堂堂高貴的靈族幹的事情嗎。
心中雖然滿腹牢騷,卻不敢表現出來,高聲應諾便爽快的挖起墳堆來,一個淺坑很快就被掘開顯出一位青年男子,麵容安詳,青袍掛身,可腰間的牌子卻不見了蹤跡。
鶴老心中有些奇怪為何邑血把牌子收了起來,但立刻釋然這肯定有他的原因,心中隨即不再疑慮並且擔憂起來,他知道邑血假裝死屍的緣故,可卻為他接下來的遭遇感到憂慮。
鶴老滿心都是擔憂,哪裏還會去注意旁人的神情,再加上錦衣青年驚駭的神情一閃而逝,豺氏兄弟二人也沒有注意到。
錦衣青年見到屍體時,心海立時洶湧翻滾,卻故作平靜吩咐豺氏兄弟把屍體抬上,隨即匆匆向鶴老告辭離去,一路上沉默不語自顧想著自己的心思,並沒有理會豺氏兄弟抬著屍體不情願的表情,不然這二人又是被一番責罵。
鶴老站在山崗上望著遠去的幾人,蒼老的麵容盡顯憂慮的神情,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邑血被荒族人抬走,心中默默地向蒼天祈禱希望邑血無事,也不知蒼天是否聽到了他的禱告。
山風瑟瑟,一番祈求後,鶴老望著暴露在山崗上的骸骨,看著四散的碎骨和不知飛到那裏去的塚中衣冠,心中悲痛欲絕,大罵荒族人的殘暴,隨即開始小心翼翼的拾掇起骸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