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了帶在白骨手腕上的紫色鐲子,那是自己曾經送給她的,沒想到她死了依舊還帶著。
郭奕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心痛,甚是超過了蘇娥被打入過去時空的時候,那個時候至少沒有看到她真正的死去,心中還有一絲希望。
但是道冰卻已經化為了白骨,就躺在棺材中,五千年前她是何等的孤獨,在這冰冷而又漆黑的地方,靜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身前的一切榮耀和光環都隨風而散。
郭奕雙手顫巍巍的捧著骷髏的頭,然後整個身子也窩到了棺材之中,和道冰的白骨躺在一起,手臂輕輕的抱著白骨,就好像抱著自己的妻子。
他躺在棺材之中,手臂挽著骷髏的脖子,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一邊講述,一邊嗚咽,最後嘴唇輕輕的吻在那白骨的骷髏頭頂,那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讓人神傷。
忽的,郭奕感覺頭頂微微的一暗,一個漆黑的暗影將上方的微弱的光線給遮住。
“誰?”郭奕躺在棺材之中,將道冰的白骨給護住,仰頭望去,目光一凜,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竟然有人敢打擾自己和道冰。
那人就站在棺材的邊上,怔怔的望著棺材之中,正摟抱著白骨的郭奕,久久的失神之後,尖銳的大叫一聲:“郭奕,你竟然敢用你那齷蹉的手,抱著我娘的屍骸,我殺了你。”
那站在棺材邊上的女子竟然是道冰,活生生的天之嬌女,她祭出一柄戰劍,一劍向著棺材之中的郭奕刺去。
“什麼,你娘?”郭奕卻是尖叫得更加的厲害,身體化為了一道黑影子,直接從棺材之中飛速的溜了出來,躲過了道冰這一劍。
郭奕溜到遠處,渾身忍不住一個痙攣,竟然將道冰的娘的屍骸抱了那麼久,還……
郭奕認不出又是一個寒噤!
道冰此刻恨不得將郭奕碎屍萬段,望著棺材中的娘親的骸骨,心頭怒火更甚,郭淫賊實在是太可恨了,簡直連人渣都不如。
她將棺材蓋上,氣得酥胸不斷的起伏,美眸狠狠的盯著郭奕:“人渣,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道冰本來躺在旁邊的一具棺材之中修煉,聽到有異動所以才從棺材之中走出,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郭淫賊猥瑣自己娘親骸骨的那一幕,氣得她差點當成吐血。
郭奕也沒有想到會弄出如此大的烏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這個……”
道冰的眼神冰冷似劍,道:“世人都說郭淫賊行為低劣,凡是女子便逃不出他的魔掌,而且連死人都不放過,我本來不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的齷蹉。”
“這,這純屬誤會!”郭奕道。
“誤會,我都親眼看到了,這還是誤會?”道冰看都不想看郭奕一眼,覺得多看他一眼都髒了自己的眼睛,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隱澤就比他高尚那麼多?
郭奕看到牆壁上的那一首詩之後,本來以為道冰已經以高超的智慧,看穿了郭奕和隱澤乃是同一個人,但是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高估你她的智商。
不過看到道冰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郭奕心頭卻是全所未有的高興,經曆的大悲,又迎來了大喜。
郭奕挺了挺胸膛,歎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找到這裏來嗎?道冰,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你師尊告訴我,你在這裏,於是我便找到了這裏來。我以為你為我殉情而死,更以為那一具白骨是你,所以才會爬到棺材中……咳咳……抱著她。”
“我會為你殉情而死?郭淫賊,你以為你是誰啊!”道冰不屑的冷笑,心頭暗道,若是隱澤還差不多,也不知如今過去了多少年,他現在還好嗎?
郭奕道:“你若不是殉情,為何要在牆壁之上刻下那一首情詩?”
道冰的臉頰微微的一紅,冷啐道:“這跟你一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那一首詩……我,我刻著玩的。”
道冰本來是打算到這裏給娘親守陵,一邊靜心修煉,想要努力將隱澤給忘掉,卻不想刻下的一首詩竟然被郭奕給誤會。
郭奕又道:“即便如此,那你為何要將我送給你的鐲子帶在你娘親的手上?”
“因為那鐲子意義特殊,乃是隱澤送給我唯一的一件……”道冰的目光一冷,突然反應了過來,道:“郭淫賊,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那一個鐲子乃是隱澤送我的,關你什麼事?對了,你怎麼知道這鐲子的事?”
郭奕臉的的肌肉開始運動,發生錯骨移位,最後完全的變成了隱澤的樣子,就連聲音都變了,柔聲道:“道冰,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轟!”
看到這一幕,道冰腦海頓時轟鳴了一聲,如神鍾在耳邊震響,差一點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