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有些難以啟齒,剛剛被許助理的話氣的有些頭暈,她剛剛感覺大姨媽來了般,此刻褲子上應該是髒了。
“怎麼了?”
見她不回答,男人繼續追問她。
岑可欣隻好閉著眼睛道:“我想洗澡,身上髒了。”
韓司佑一僵,很快便明白過來她講的什麼意思,溫熱的手掌摩挲著她的小腹,“是不是很嚴重?”
“我也不知道,剛剛隻覺得頭痛,洗個澡應該會好一點。”岑可欣道。
“好,我幫你去準備衣服。”
韓司佑將她抱進浴室,替她調好水溫,便退了出來,親自下樓去了附近商場挑選一套女裝刷卡付款,又去了超市買了女性用品,去櫃台結賬時男人站在隊伍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收銀員結賬時見男人拿著一包衛生巾,小心髒都快要被融化了。
再次回到休息間,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細心將衣服上牌子剪掉,敲了敲門不見有人回應:“可欣?”
韓司佑的臉上一邊,用力一扭門鎖推開了浴室的門,便看到令他心驚膽戰的一幕。
可欣暈倒在牆角不省人事,她的兩腿間已經血流成河,心髒要跟著停止一般,男人在顧不得其他浴巾包裹住可欣,衝出了辦公室,直達地下停車場。
醫院門口醫生護士早早等在門口, 遠遠見一輛車橫衝直闖到達在門口急刹車,便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下車,連忙把救護床推了過來,匆匆地趕往救護室。
救護室的門被關上,韓司佑望著自己這會空空的兩手,整個人陷入萬丈深淵般,他罪無可恕,事到如今,成這樣一個局麵,都是他一手造成。
她本應該在學校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是他將她帶進地獄,讓她年紀輕輕就承受失子之痛卻一直被蒙在鼓裏,流產後的人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不易生氣和運動,他本來可以將她照顧的很好,還是讓那些不相幹人來給她添堵,簡直就是罪惡深重。
一陣淩亂腳步聲傳來,韓司佑抬頭就看到匆忙趕來的岑一深,男人上前二話不說給他一拳:“我妹妹這次要是有事, 我絕對繞不過你。”
岑一深是他打電話通知來,可欣失了那麼多血,以防萬一還是把叫過來,以備不時隻需。
手術開始沒過多久,岑一深跟著護士走了去為可欣輸血,韓司佑站在走廊裏,眸子騰起一絲疲憊,長指輕輕揉著額,開始了漫長等待。
這次情況還算好,沒過多久可欣被推出來,轉送到病房,韓司佑上前詢問:“她怎麼樣?”
“三少。”醫生客氣朝打了招呼,才又接著道:“岑小姐沒什麼大礙,隻是上次清宮裏麵的淤血沒流幹淨,還有就是情緒波動大才造成,現在隻要好好休息,把身體調養好就可以。”
男人緊繃的神經倏然放鬆起來。
岑可欣也很快醒過來,發現這次有又回到病房,成了苦瓜臉。
韓司佑以為她身體有不舒服,問道:“怎麼了?”
“我不要住院可不可以?”
她才剛住進半島豪門,在哪裏多好,現在自己可是哪裏的女主人,醫院那有在家那麼舒服。
“不行!”韓司佑的臉沉下來,果斷拒絕。
岑可欣見行不通,反而惹的男人一直拉著臉,便噘嘴:“好了,我住還不成?”
誰會想到,來個大姨媽還能住進醫院來,真是的。
見房間四周沒人,岑可欣悄悄靠近並小聲問:“那醫生有沒有說我是什麼問題?”
“沒事。”韓司佑冷冽的眸徒然溫柔下來,壓過內心的愧疚,扯過被子給她蓋上,“聽話,好好在這裏養病,等你好了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
岑可欣暈乎乎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住就住吧,反正有他陪著都一樣。
不過一想到自己住院這期間學業會拉下,岑可欣就覺得整個人不好了。
幸好西西夠義氣,不僅常來探望她陪她聊天,還帶來了筆記,她們兩個人選的科目都是一樣的,所以借筆記什麼的方便多了。
看著手上工整的筆記和清晰的注解,岑可欣不由抬頭望向西西那張越發落寞的臉,大哥的婚事定在臘月間,請柬已經發出去,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西西彷佛一夜之間長大了般,或者說她們都長大了,不在像從前那樣大大咧咧,大聲說笑,漸漸蛻變成一個文靜的女孩,她是為了韓司佑改變,西西呢?她大概是因為大哥吧!
唯一不變的是她們的友誼,希望永永遠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