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不著痕跡往後挪動一步,徐娜的手尷尬地落在半空,不知道要往那兒放。
“走吧!”淡淡的聲音從身後清晰傳來。
岑可欣渾身一僵。
韓司佑悄無聲息地走過來,越過她朝徐娜走了過去。
徒留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徐娜看見他後,笑顏如花:“你來了!”
“嗯。”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徐娜眼神裏帶著雀躍,突然在看到岑可欣後,又恢複平靜,柔聲道:“那我們走吧。”
兩人旁若無人的離開,彷佛岑可欣是空氣一般,她深深地嚐試到被人如此忽視的滋味。
眼看兩人越走越遠,岑可欣最終忍不住叫住他:“韓司佑……”
你當真不要我了嗎?
韓司佑轉過身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緩緩道:“你……好自為之……”
岑可欣眼裏盡是絕望。
再一次被拋棄。
回到車內,徐娜很麻利地給自己係上安全帶,韓司佑側頭習慣性地想要提醒,發現她已經係好後,神情略微怔鬆。
“怎麼了?”徐娜緊張地抓住安全帶,不明所以。
“沒事。”
他回過頭,發動引擎,後視鏡裏慢慢移動,倒影出路邊那道纖細的身影,漸漸模糊。
徐娜不經意朝裏麵望了眼,隨後小心翼翼道:“要不,把可欣帶上?”
韓司佑冷聲道:“不用,她自會有人接送。”
離開庭的日子越來越近,徐娜卻突然撤訴,岑剛本來準備好的律師也用不上了,真是皆大歡喜。
岑可欣卻得知這一消息,頭也不回跑出了家,身後跟來急促的腳步聲,岑一深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岑可欣用力地想要掙脫,“別攔我,我要去找他!”
“找他來踐踏你的尊嚴?我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岑一深一臉的冷鬱。
岑可欣的眼圈迅速紅起來:“我隻是找他問清楚?問完我就回來!”
岑一深手上力道輕了些,隨即放開她,往前走去:“走吧!”
“二哥!”
岑一深回過頭來:“我陪你一起一起去。”
與其讓她活在過去裏,還不如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天空不知什麼下起了蒙蒙細雨,遠遠望去像一條白白的帶子,淅淅瀝瀝,陰雨連綿。
半島別墅裏來了客人,還沒走近就聽到徐娜的聲音,“張阿姨,司佑平時就吃你做的菜?”
“是的。”
“那他最愛吃什麼?”
張阿姨苦思腦想後,很艱難地回答:“韓先生,好像沒什麼別特喜歡的菜,他從不挑食。”
“阿姨,那我以後常來請教做菜好不好?”
岑可欣站在雨裏淋濕了衣服,岑一深默默站在她身後,雨水打濕了他的碎發,雨滴從發梢滑落下來。
“既然來了,就進去!”岑一深抿唇道。
半島別墅的鑰匙她一直都有,打開門一瞬間,聊的甚歡的兩人都抬起了頭:“可欣!”
張阿姨忙站起來,去拿了毛巾過來,“你怎麼不打傘?”
“他呢?”
許久不說話,岑可欣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
徐娜走了過來:“你是在說司佑?他出去辦事,還沒回來。”
岑可欣眼睛一片黯然。
他不在家,徐娜卻已經能隨意出入半島別墅。
這意唯著什麼,她心裏不會比誰都不清楚。
“可惜,你是也來找司佑?”徐娜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一股鑽心的疼,從手心發出,岑可欣睜大了眼睛看向她,許娜一臉無辜的笑容:“其實我們都來晚了,聽說他今天有宴會,蔣意唯是她今晚的女伴呢?”
徐娜下意識撫摸過臉上的疤,要不是這條疤痕,她也不會不敢出現在人多地方。
手心的痛似加重了,岑可欣想要掙開,卻發現徐娜手上力量驚人,猶如銅牆鐵壁,隻能認她宰割。
在外人看來,徐娜隻是在向她表示友好,就連張阿姨也在一旁當和事老:“你們握個手也好,我想可欣也並不是故意,也虧你度量大,沒有跟她計較。”
徐娜聽出張阿姨雖然在誇她,話中明裏暗裏處處維護岑可欣,一抹怒意從眼底劃過。
這個老女人,最近她一直想方設法地放下身段討好她,卻吃裏扒外,要是她當了半島別墅的女主人,一定要將她掃地出門。
“放手!”頭頂突然傳來聲音。
徐娜隻覺得渾身被毒蛇盯上了般,整個人陰陰冷冷的,一雙雪白的的手擒住她的皓腕,涼颼颼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嚇的連忙鬆開了手,才看清眼前站著的男人,整個臉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