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看完手裏報紙,眼裏氤氳著霧氣,良久她抬頭看向對麵男人,“韓司佑,我隻有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哭,還是要笑。
她怎麼都沒想到,二哥真的說到做到,今天早上的頭條竟然是岑氏聲明與岑氏千金岑可脫離關係,這條新聞驚爆了整個A市,恐怕外麵早已經議論紛紛,隻有她躲在這裏一無所知。
“拿過來。”韓司佑從她手中接過報紙,看完後直接扔進垃圾桶,“你現在回去找他們認錯,還來得及。”
“不,我沒錯,你是不是又想不要我了?”岑可欣開始患得患失,她失控站起來,拿起一把餐具刀抵著自己的脖子,一臉倔強地望著他,“別趕我走,我不能沒有你。”
韓司佑地坐在餐桌對麵,雙眸平靜地望著她,“把刀放下!”
他的眼神帶著陰冷的寒意,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邊,“岑可欣,把刀放下。”
“我……”
“呀,可欣,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刀放下,有話慢慢說。”
張阿姨的小心髒差點都嚇出來,她不過打個轉身,這怎麼刀子都動上了,上了年紀的人最怕見這種場麵,一時捂著心口嚇的不得了。
“你先出去。”韓司佑說道,臨危不動地坐在那裏,岑可欣探查不出她任何想要的訊息,“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女人。”
他生氣了。
岑可欣這次沒判斷錯,他真的生氣了。
“我……對不起,我錯了。”
餐具刀被岑可欣慌亂扔在餐桌上,發出劈裏啪啦聲響,一不小心打翻了牛奶,濺的她渾身都是。
岑可欣在椅子上,雙手捂臉失聲痛哭起來,連她都覺得拿刀指著自己那一刻,她就像個瘋子,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一個瘋子又怎麼乞求別人來愛你,因為在他們看來你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韓司佑手裏拿著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拭手,起身準備離開,岑可欣連忙上前抱住他,“你去哪?”
他推開了她,岑可欣往後退了幾步,還維持剛剛擁抱姿勢。
韓司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用自己命去威脅別人,那是最蠢的方法!”
岑可欣試圖靠近,她一邊為自己辯解,“我隻是不想離開你而已。”
醫院。
岑可欣用眼睛瞪著病房門口兩個黑衣保鏢,“讓開,我要見我爸爸。”
“二少吩咐過,岑小姐你不能見董事長。”
“我是他女兒,憑什麼不讓我見自己爸爸?”
“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兩人十分盡責,不管岑可欣采取什麼方法,都不為所動,始終不讓她進去見岑剛。
岑可欣在走廊裏坐了很久,最後朝婦產科住院樓走了過去。
林然病房前的保鏢沒有攔她,她進去後就看見林然坐在病床上,她的母親正坐在床前,母女倆握著手估計在說悄悄話,在她進來後,便停止交談。
“大嫂。”岑可欣笑著上前,把手裏水果放在茶幾上,很有禮貌的向林母問好,“阿姨,您辛苦了!”
大哥出事後,林然被發現有身孕,還動了胎氣,現在隻能在醫院保胎,岑家現在亂的一團糟,家裏沒有女主人,林母不放心,一直不離病床照顧女兒。
林然的母親叫張秀蘭,娘家也是書香門第,從小接受傳統教育,知道岑可欣是女兒的小姑子,便上前拉住她的手,“可欣,好久不見,又漂亮不少。”
岑可欣的禮數也十分周全,林然嫁給大哥不久,姑嫂兩人正經相處不多,因為西西的緣故,以前林然不管怎麼討好自己,她心裏總是有個疙瘩,兩人並沒多少共同話題,她在病房陪她們聊天不久,林然便困了,她便囑咐了幾句,就告辭了。
送走岑可欣後,張秀蘭擰著眉頭回來,坐在女兒床前,“你明明不想睡,在那裝什麼困?”
林然淺然一笑,“她一個小姑娘,在這裏陪我們聊了這麼久,已經夠誠心了。”
張秀蘭聽到這裏,心裏泛酸,她和丈夫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細心嗬護,捧在手心裏的寶,想起岑可欣剛剛在病房裏表現,便盤問起來,“你們姑嫂兩個是不是一直都這樣相處,她跟你不親近。”
“沒有的事。”林然笑著辯解道,“我們倆年齡相差不少,我平時也忙著去教課,本來就有代溝,話自然就少,可欣是一個很不錯姑娘,在家裏我們很好相處。”
張秀蘭卻不以為然,一想到女兒嫁出去後,每天要伺候丈夫,還要變著想法討好小姑子,心裏就不是個滋味,“是麼?我聽說你這個小姑子脾氣暴躁的很,她沒少給你使臉色吧?”
“沒有。”
“你就騙我吧。”張秀蘭恨鐵不成鋼,捂著悶悶地胸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你說一睿一判就是十年,當初我就不該答應讓你嫁給他,本以為你嫁進豪門,能好好享受幾天少奶奶的清福,這倒是好,這福還沒享幾天,你到開始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