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秘書那裏得知韓司佑已經會完客,岑可欣一路心事重重來到他的辦公室,與剛從裏麵出來慕容風打了個照麵。
“可欣。”
慕容風停下腳步,“來找司佑?”
“慕少。”岑可欣很有禮貌打招呼,他和韓司佑交情匪淺,這些人盡皆知。
慕容風朝她友好地笑了笑,“不用跟我客氣,我和你大哥關係不錯,他經常提起你,你相當於我的妹妹,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
世態炎涼,逢人見高踩低,在上流人群很常見,岑可欣在這一天裏已經見識到很多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以前岑家輝煌時候,那個不是趕著上來奉承她,岑家還沒倒已經有人開始幸災樂禍。
在岑家最艱難的時候,能搭把手的人真不多,他們隻要不在幫忙推一把那已經謝天謝地。
慕容風的話還是讓岑可欣心中暖暖的。
“不客氣,改天有空聯係。”慕容風笑了笑,準備離開。
“慕少。”
慕容風回頭來,很紳士地問她,“還有事?”
岑可欣欲言又止看著他,整個人如泄了氣般,搖頭,“沒事,打擾了。”
慕容風站在原地目送岑可欣離開,有些無奈,兩邊都是朋友,這事他是不插手的好。
他認識岑可欣那會是她十七歲生日,岑剛宴請A市有頭臉的為女兒慶祝,慕容風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當著眾人的麵在大廳裏和幾個年輕男女赤著腳跳起街舞來,那場麵眾人一臉目瞪口呆。
慕容風當時一邊欣賞這岑家這位千金的不羈舞姿,一邊和身旁的岑一睿開玩笑,“你這妹妹可真有趣。”
是有趣,在那之前都以為被岑家保護起來不公開的岑家千金,應該是那種比較傳統的大家閨秀,結果往往令人大吃一驚。
慕容風記得幾位年齡相仿的堂妹也去了,回來後立馬被家裏勒令不許跟岑家千金來往。
大家族裏的女兒,從小開始被教養成淑女,學習傳統禮儀,而岑可欣那樣看似離經叛道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教科本上反麵教材,卻不知道同齡的女孩有那個不羨慕岑可欣,她的生活那樣恣意。
事後,他一位十五歲的堂妹曾悄悄問他,“她就不怕別人笑話她嗎?”
慕容風不記得自己怎樣回答了,隻記得當時堂妹提起岑可欣舉動,眼裏盡是向往。
然而,從小就過著快意人生的岑家千金,在愛情麵前,同樣毫無抵抗力,漸漸失去自我。
岑可欣大概自己都沒發現,她有多久沒有開心的笑過了。
她此刻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眼望見辦公桌後辦公的韓司佑,心裏十分的難受。
現在新聞上到處報道,岑氏生意蕭條,盛泰欲取而代之,令她想不到的是幕後老板竟然真的是他。
“站在那做什麼?”
岑可欣咬唇,邁著步子走進來,倔強地站在他麵前一動不動。
韓司佑就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握著,狹長眸子帶著無比深壑的幽暗直逼岑可欣。
兩人目光在空中對望著,岑可欣敗下陣來,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不戰而敗。
“為什麼?韓司佑,你告訴我為什麼?”
“專程來找我,就是想問這個?”
岑可欣抬頭,卻完全怔住。
韓司佑剛才還平靜眸子,這會變得陰霾冷凜,他嘴角噙笑,偏偏包裹著陰冷的寒意。
她很快清醒過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大哥的事情和你無關,為什麼要騙我?”
“重要嗎?”他臉上的笑意漸染,岑可欣瞧不出他的喜怒,他深藏不露。
“你……你可不可以叫人放了我大哥?”
“我要是不呢?”
“韓司佑,你不要逼我。”
岑可欣的淚水濕了臉龐,她哭的無助,心裏好難受,蔣意唯給她看那份合同後,她曾想韓司佑一定是在乎自己的吧,可她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在意。
他隻要說一個不字,她能完全相信他。
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在韓司佑眼裏,自己可有可無。
“我要是逼你呢?”韓司佑的食指輕叩桌麵,桃花眼輕佻,薄唇輕啟,聲音帶著十足蠱惑,“選我還是岑家?”
岑可欣往後退了一步,蹭地一下跌坐地板上,她眼底迷茫,嬌俏的小臉被痛苦扭曲,“為什麼會這樣?你和我大哥不是朋友麼,你為什麼要陷害他?”
“陷害?”房間裏的空氣迅速冷下來,岑可欣猶如身處於北極,她不由打了個瑟縮,“你覺得他值得我去陷害?證據呢?”
“你……”岑可欣百口莫辯,她擦幹眼淚站起來,傷心欲絕,並一頭衝出了辦公室,“韓司佑,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