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深走後,病房裏靜起來。
岑可欣沒有作聲,二哥的話她反駁不了,此時此刻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她要強大,她不要在做被家人保護的小公主,她想為他們排憂解難。
“可欣。”岑剛喚了她一聲,示意她靠近些,他打量了半晌後,感歎道:“轉眼女兒都這麼大了!”
“爸。”
“以前沒生病時候,每天都飛來飛去,很少待在家裏陪你,隻想讓你的生活越來越好,你二哥剛說的話別放在心上,他打小就很疼你,想讓你以後少受家裏牽連,過的開開心心一點,他覺得這樣為你好,孩子你覺得你會開心嗎?”岑剛與語重心長道,也勾起了岑可欣的思緒。
她搖了搖頭,“我不會開心的,爸,家裏到底出了事情,我是岑家的女兒,理應和你們站在一起。”
岑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我岑剛的女兒,你要隨時記住,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二哥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岑剛的話讓岑可欣動容,她覺得自己全身被一股暖流包圍著,同時她也在岑剛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不忍,她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她知道接下來他說的話將會很重要。
“你媽在的時候,曾經說過女兒要富養,打你自小從來沒有在吃穿上虧待過你,你要什麼都滿足你,當你大哥和二哥在外麵風吹雨淋闖蕩時候,你的生活卻與他們截然相反,看著你逐漸成長,長成一個美麗的大姑娘,也對得起你媽媽了,她臨走前最遺憾的是沒能陪你長大,現在也改放心了。”
岑可欣眨了眨眼睛,眼眶酸澀。
“爸爸,你想說什麼?”岑可欣眼神堅定道:“隻要能讓大哥出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對韓司佑了解多少?”岑剛問道,他看了可欣的表情,才接上去:“爸和他們家的恩怨是上一代人的,以前我就看出他的野心不小,你大哥做事從來都很謹慎,要不是看在你對他很上心,我發了話你大哥也不會掉入陷阱,這些都是我的錯。”
“爸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要不是我……”岑可欣聲音漸漸弱下去。
“別哭,爸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年輕過,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岑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停頓了會後,加重語氣:“但是,我們必須自己未自己犯下錯去彌補,不止你還有我也是。”
岑可欣抬起頭來,她的眼眶紅紅的,她哽咽著看著他:“爸,你說,我要怎麼挽救。”
岑剛厲聲道:“把眼淚擦幹,從今以後遇到事情不要隻會哭。”
岑可欣動作慢了拍,她停止了哭泣,這是岑剛第一次這樣嚴肅教育她,她攥緊了拳頭,下意識咬唇:“我知道了。”
她要學會堅強,不要遇事就哭。
“知道就好,哭是最沒用的,以前我沒教導過你這些,從今天起你要記住,做為岑家的女兒,你必須擔起重任,不許在退縮。”
“嗯。”
岑可欣重重點下頭。
那一刻,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
林晴拿著整理好資料,趕到醫院時就看到她的上司,也就是岑一深正從董事長病房掛彩走出。
她楞了下,腳步慢下來。
他疾風般的步伐從她身邊走過,交錯那一瞬間,她額前的發絲被撫動,落在她眼睛上,她不由閉了眼去伸手撫開,在睜眼男人身影幾乎消失在走廊盡頭。
林晴抱著資料想不都不想跟上,在電梯關門那一瞬間走了進去。
“岑總。”
岑一深的眼中的煩躁稍縱即逝,他站在電梯裏薄唇緊抿,冰涼的眼眸中越發冷了。
‘啪嗒’一聲,紅色的血液從額頭滴下落在男人白色襯衫,他的身形依舊筆直,彷佛感覺不到痛,林晴站在一旁對麵,她默默地看著這個男人,好像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從來就不願意把自己情緒表現在臉上。
電梯停在一樓,岑一深第一個邁步而出,林晴跟上,她提醒道:“岑總,你額頭上傷口需要去包紮下,不然很容易感染。”
岑一深停下來涼涼地眸子瞟了她一眼:“別多管閑事。”
語畢,他跨著長腿,越過她身旁往前走去。
林晴停在原地,她似在做思考,他是從董事長病房裏帶著傷出來,能對他動手的也隻有董事長,看來心情不好是有原因,她猶豫了會,快步出了醫院,去附近買好消炎藥和創可貼等醫藥品,這才小跑著回到車上。
這次,她沒有直接去坐副駕駛,而是開門坐在後麵。
岑一深也在車裏,看見見她上來後,“誰允許你利用工作時間去做其他事,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
林晴僵了下,最後低下頭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