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伊人同宇文易的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後,由於宇文易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對他的婚事,皇上自然也不會過多幹涉。盡管對百裏伊人早已經沒什麼好感,皇上也還是頗為痛快地應允。
雖說距離婚期還有半個月,但是對於這樣一樁婚事來說,準備的時間還是倉促了些,一時間,百裏府一掃先前的陰霾,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團,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都在為了大小姐的這門婚事而準備著。
重新回到百裏府當中的百裏伊人,其地位自不必說,非但沒有人敢在她的麵前提起半句之前她被趕出的事情,反而還要比先前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地伺候著。
隻不過,令百裏秋水沒想到的是,這次的百裏伊人居然難得的有了幾分耐性,眼看著已經過了五六天,竟還沒有衝自己發難,這不可謂不難得。
花瓊還曾開玩笑說,這大小姐會不會是被趕出去過一次之後便怕了,否則的話,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找上門來。
自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就在這句玩笑話說過之後的第二天,百裏府便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變故。
當羅柔臉色鐵青地衝進房間之時,百裏秋水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出什麼事了?”
“廖悟奇帶來人來,把百裏府給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指名要捉拿二少爺!”羅柔的一張臉陰沉地幾乎要滴下水來。
百裏秋水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凝,她料到無論是百裏伊人還是廖府,都不會真的就這樣沉寂下去,可她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衝著皇甫翌辰來!
可皇甫翌辰,跟他們,以及所有和他們利益相關之事,又有什麼關係?
羅柔急急道:“他們現在還老老實實地在外麵等著,可奴婢卻覺得他們不像是有耐心等下去的樣子了。小姐,怎麼辦?”
百裏秋水心知,當下並不是讓她悠哉疑惑的時候,現在還是先趕過去瞧一瞧的好。
“二哥在什麼地方?”
“素月院。”羅柔又是一咬牙,“奴婢已經給無名傳了信,讓他先帶二少爺避一避,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見動靜!”
百裏秋水心頭微微一鬆,“那就沒什麼要緊,咱們走,先過去看看再說。”
皇甫翌辰不是沒有躲的能力,既然他不躲,那就表明他心裏肯定,這次絕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隻不過,現在才趕過去的百裏秋水終究是慢了一步,等她去到百裏府的前院時,就隻在空地上見到了臉色很是難看的百裏於道同百裏伊人二人。廖悟奇也正耀武揚威地站在大門處,從那遠處的腳步聲聽來,他帶來的人應當已經走了一半。
“父親,我聽說……”
百裏秋水剛一開口,百裏於道的臉色便又沉了下去幾分,“那廖悟奇簡直太猖狂,陛下隻不過是賣給去世的老太傅一個麵子,他不好好守著那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頭上的將軍帽,先就跑過來跟我耍起了威風!”
這邊百裏於道的臉色本就難看,那邊百裏伊人還一副坐看好戲的模樣,連去勸說廖悟奇半句都不曾,這讓百裏於道的臉色更加掛不住了。
見到百裏秋水來,廖悟奇立即冷哼一聲,手裏提著的刀柄直直地對向了她,“還有她,也給我抓起來帶回去!”
“簡直放肆!”百裏於道臉色都已經漲成了豬肝色,手指憤怒地顫抖著,“你簡直太不把我這兵部尚書放在眼裏!先是二話不說衝進府抓走了我的侄兒,現在又氣勢囂張要帶走我的女兒,你把百裏府當成了什麼地方!?”
皇甫翌辰的死活,百裏於道並不是多放在心上的,前提是即便他死,也得是一個聽起來跟他沒什麼牽扯的死法。現在百裏雲海瘋了,二弟妹已經去世,皇甫翌辰要是有個什麼萬一,一聯想到他身後那些富可敵國的財富,就足夠天下人來戳他的脊梁骨了。
“百裏大人,您先別急著跟我爭論,這一回恐怕連大人也要一起去到墨瓊殿,好好見一回陛下了。”廖悟奇冷下臉,二話不說便衝著百裏秋水的位置一揚手,“帶走!”
“誰敢動手!”羅柔目光一凜,眸中殺氣四溢。
百裏秋水輕聲喚住了羅柔,看向廖悟奇,“聽大表哥這話,竟好像是我們百裏府的人今天都要去走一趟了。我看這押著去也就不必了,連罪名都尚未定下,我就不算罪人,既然不算罪人,那我也輪不到需要以罪人的方式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