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擰著眉心,她並不清楚百裏秋水到底有沒有手段讓她派出去的死士開口,可這死士畢竟是她帶來的,不管是讓誰來查,她都少不得要受到牽連。
就在永安公主正僵冷著臉,要同百裏秋水固執到底時,不遠處的廖碧絲眼底劃過一抹微妙神色,宇文潤在廖府被刺,廖府多多少少都脫不了幹係,百裏秋水同廖府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件事倘若真的讓她來定罪……
“三小姐。”廖碧絲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似是帶著幾分不得已的神情,走上前開口道,“四皇子欲刺是大事,可這查案……你一非官員,二非皇親,倘若真的全權交由你,恐怕有些不妥吧。”
“正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才不得不盡快,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刺客想要畏罪自盡,倘若不能盡快從她口中逼問出始作俑者,難道還要留給她時間,好讓她有機會自殺嗎?”說罷,百裏秋水便不再多看廖碧絲一眼,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舞姬。
“說,是誰讓你來這麼做的?”她盯緊了舞姬的眼睛,冷冷道,“你應該知道你今天傷了的是誰。”
舞姬輕蔑地笑了笑,“我不光知道我今天傷了的是誰,我還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隻不過,死我本來就不怕,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罷了。”
百裏秋水眉梢輕輕挑起,眼底浮起一抹意味深長地冷笑,“你當然活不了,隻不過想死,也未必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聽她這麼說,那舞姬幹脆露出一個更加輕蔑的表情,身為一個死士,她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至於那些拷問時會用到的刑罰,在她的眼中更加不算什麼。百裏秋水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小姑娘,她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我給你一個痛快去死的機會,告訴我,讓你這麼做的人是誰?”百裏秋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並且我言出必行。隻要你痛快地說出來,我也一定會幫你有個痛快的死法。”
見舞姬還是一言不發,百裏秋水眼眸微微一眯,臉上的神態瞬間冷到了極致,她看了一眼皇甫翌辰,慢悠悠從頭上拔出了一個簪子,將那尖端用指尖抹了抹,遞給了一旁宇文潤的隨從,“把她的左眼挑出來。”
隨從先是愣怔了一下,他們跟在宇文潤的身邊,雖說也見過百裏秋水很多次了,可都不曾想到過,這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百裏家三小姐,竟然也會有著如此果決狠辣的一麵。
站在不遠處的百裏於道,眼底的神色更是複雜,心裏的感覺說不出是後怕還是慶幸。幸好自己及時意識到了這個女兒的價值,否則自己要麼就要失去這樣一個份量極重的籌碼,要麼……說不定自己那死去夫人的下場,也就會是自己的下場了!
舞姬也愣住了,她更加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就能使出如此陰狠毒辣的逼供手段,這女人,她難道是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嗎?!
對上舞姬那僵冷的麵色,百裏秋水淡淡一笑,“我知道,隻是一雙眼睛還是不能令你乖乖就範,可你身上的東西還多的很呢。你放心,在你沒有老老實實說出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你輕輕鬆鬆就死在這裏的。”
“若是挖出你一雙眼睛,你還是不肯說,那我就隻能一片一片剝掉你的指甲了。若是還不肯說,你的指頭我也會命人一節節地砍下來。若是還不肯,那我就隻能再挑掉你的手筋腳筋。”百裏秋水歎口氣,麵色無奈,語調當中卻透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倘若到了這時,你也還是不肯,那我也就隻能讓人拿著這簪子,從你被砍掉的斷肢處,一點一點地挖出你的骨髓。就算是你的全身都遍體鱗傷成了一塊血豆腐,可隻要嘴還能說話那就沒問題了。到時候,咱們就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簪子硬!”
舞姬的臉色就在百裏秋水這那平緩的聲音當中一點點沉了下去,透出了一抹死灰一樣的白,她的視線一觸及到那簪子,頓時便像是有一陣電流擊在了她的眼中一般,令她渾身一個冷顫。
隻是把她的話在腦中想像一邊,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她更不能想像,從她口中說出的酷刑是要實行在她的身上!
永安公主的臉色立即也變了,遭受了這樣的酷刑,想必也沒幾個人可以承受的住,“三小姐,你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屈打成招的意味!?”
“怎麼會是屈打成招?她等一下之所以會遭受這樣的酷刑,根本的原因也是因為派她的人,命令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才是始作俑者,她自己都已經生不如死了,難道還要包庇害她淪落到這個地步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