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應該隻是一場誤會,我也已經聽皇姐說過了,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大家不如當作不打不相識。”宇文潤笑道。
“四殿下說的是,上次的事情的確隻是誤會一場,不值得公主一直耿耿於懷的。”百裏秋水附和道。誰知,百裏秋水的話音剛落,立即便從包廂的門口處傳來略帶怒氣的一聲——
“什麼誤會,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挑釁。”樂善冷著臉,很是不高興地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早知道有她在,我今天說什麼也不會來的。四哥你也真是的,隻告訴我秋水姐姐會來,怎麼沒說她也會來!”
樂仁無奈地衝著宇文潤笑了笑,勸道:“樂善,你就不要這麼孩子氣了嘛,隻不過就是一場誤會,你還要耿耿於懷到什麼時候。?今天四哥難得有時間陪我們出來,你可別再讓四哥他為難了。”
樂善的嘴巴已經快要噘到天上去了,“什麼陪我們,他是要陪大和公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浪費時間,也不能算是浪費在我們身上的。”
伊萬珠對於樂善的話,竟然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雙眼眸反而在百裏秋水的臉上打量了起來,“你就是百裏秋水?”
伊萬珠的視線又從她的臉上劃到了一旁的宇文潤身上,唇角斜斜挑起,神態話語當中盡是譏諷,“一個樣貌平平,也不見得什麼長處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庶出,你怎麼會對這樣的女子有興趣?還是說,四皇子你是穿慣了綾羅綢緞,偶爾看一看這種一文不值的粗布衣裳,會覺得別有風味?”
這侮辱性十足的話,對於百裏秋水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像這樣不痛不癢的譏諷,對她來說就像是一陣沒什麼大不了的風,就算再冷,刮過也就刮過了。一旁的樂善卻惱了,衝著伊萬珠嗤笑一聲,就已經張開了那伶俐的嘴。
“說的就就好像你是大和皇後親生的一樣,天天跟在太子的身後,你怎麼不說自己不知羞恥去巴結?秋水姐姐要是一文不值的粗布衣裳,那你就是從路邊乞丐身上扒下來倒貼銀子都沒人要的破爛衣裳。”
“哦,對了,有一樣秋水姐姐的確是比不過你的,秋水姐姐睿智又平和,哪像你,簡直就是個潑婦。四哥不去喜歡安靜嫻雅的秋水姐姐,難道要喜歡像你這樣一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潑婦嗎?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樂仁聽得兩道彎眉狠狠一沉,嘴角卻有些怎麼也控製不住地翹了翹,她扯了扯樂善,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樂善,上次母妃剛因為你亂說話教訓過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你——你說我什麼!?”伊萬珠臉色狠狠一沉,目光當中殺意四濺,緊繃著一張臉,像是恨不得將樂善給生吞活剝了一般,“別以為我會輕饒了你!”
“樂善!”宇文潤低低嗬斥了一聲,“不得無禮。”
伊萬珠輕哼一聲,目光傲慢地揚了起來,“這就是你們空明的待客之道?四皇子,今天這二人倘若不能給我行大禮致歉,我看今天這出遊,就暫且免了吧。我們大和,也不是非得要同空明成為友好邦交才成的!”
伊萬珠手指著的那二人,除了樂善,竟還有百裏秋水。這要她行大禮賠不是的說法,無疑是在遷怒,伊萬珠這麼做,無非就隻是想要看到她伏低做小,好來折辱自己罷了。
都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百裏秋水並不是什麼大丈夫,但這兩世為人的經曆,早就已經教會她能屈能伸的重要,更何況,對著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小丫頭認個錯,不過就是在陪著她無理取鬧,也著實算不上什麼丟倆的事情。
百裏秋水淡淡一笑,表情當中絲毫為難也不見,隻是正當她要開口之時,一個修長的身影卻已經將自己擋在了身後,她隻能夠看的見他的側臉上,那向來溫潤儒雅的笑意,此刻已經漸漸被另外一種情緒所取代。
“公主,今天這件事,是樂善無理在先,你若是一定要讓她來向你撇禮道歉,我也說不出一個不字。可這件事同秋水卻沒有關係,硬要讓一個根本就與此事無關的人來賠禮道歉,這會不會有些欺人太甚?”
伊萬珠的臉色又是一沉,“你今天可是答應過你們空明皇帝,要讓我玩得開心的,你現在這麼針對我,就不怕你們空明皇帝生了氣,來責罰你嗎?”
“空明待客之道向來是熱忱友好,但倘若對方無理取鬧,我也不介意將這客冷在了一旁。”宇文潤臉上的笑意已經盡數全無,那看似平和的視線,卻有著一種令人根本忤逆不得的強大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