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玄瑞想要揭穿甄後的陰謀,卻苦無證據。她能夠在被重重包圍的寧心殿,將毒下給皇上,自然也就有法子模仿的來皇上的筆跡,也弄的到他的玉璽。即便是他的懷疑與猜測,說的再如何合情合理,也沒有人能夠相信他。
當著眾人的麵,甄後打開了那錦盒,裏麵放著的,果真是一封遺詔。甄後麵色從容淡然,將那遺詔打開,卻在即將要把裏麵的內容讀出來時,突然頓住了聲音,麵上劃過一抹說不出的驚愕,“這、這是……!?”
見到甄後這驚愕的模樣,所有的人心裏頓時都好奇萬分,不清楚甄後所看的那遺詔裏麵究竟是寫了什麼,竟然會讓她如此驚訝。甄後臉上的從容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捏著那遺詔,來回看了幾次麵上盡是一片不敢置信。一旁的大臣早已經有等待不及的,便連聲催促她快些將裏麵的內容說出來。
甄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麵色與其說是凝重,倒不如說更像是挫敗,“皇上果真英明,看來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人在暗中謀劃,想要對他下毒手。”
這話頓時又引起了一片嘩然,等到那信中所寫的內容被甄後身旁的太監一字一句念出之後,所有的大臣也都有些愣住了。這封遺詔,可是同他們印象當中的所有遺詔都有所不同,以往無論是哪個朝代,遺詔上關於繼位之人,都隻會有一位。然而此刻,就在這封遺詔上,所指出的繼位者竟然是兩個人——六皇子軒轅無順,與八皇子軒轅玄瑞。
在這遺詔當中,是這樣寫明的,說是皇上早早便預料到了自己可能會有此一劫,便提前寫下了這封遺詔,隻不過他一時間也無法定奪,究竟是軒轅無順還是軒轅玄瑞更適合繼承這張龍椅。因此他便在遺詔中寫明,讓這兄弟二人,共同處理蒙正的朝政一段時間,之後再由朝中幾位重臣共同決斷,究竟要讓誰繼位。
這樣破天荒的遺詔,還是蒙正曆朝曆代頭一回,諸位大臣隱約也覺得這遺詔有些不妥,可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他們無法反駁。更何況皇上現如今還躺在龍床上養病,就算是有人對此有異議,皇上也無法來決斷這件事。
甄後的臉色隱約有些難看,像是沒有料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封遺詔,她像是竭力令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一下,才看向了皇子這邊,“無順,玄瑞,還不跪下扣下你們父皇的隆恩?”
軒轅玄瑞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濃重的狐疑,隨即垂下視線,平靜地跪地叩謝,眼角的餘光卻劃過了自己不遠處的軒轅無順,對方的麵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令人看不出分毫異樣,更加看不出他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待到這有些荒謬的早朝匆匆結束,回到馬車裏頭,軒轅玄瑞才開了口,“那遺詔必定不是父皇所立,倘若真的是父皇寫的遺詔,就像是他所說的一般,他能夠預料到有人要對他心懷不軌,按照父皇一貫的作風,隻會層層加派人手,越發小心。而不會像是走投無路了一般,先急著立下這遺詔。”
自從軒轅瓊詩出了事,一直昏迷不醒至今,軒轅玄瑞整個人都蛻變了。先前的軒轅玄瑞,總是一張笑眯眯的狐狸臉,可從那以後,他臉上的笑意便徹底消失不見了。就像是猛然被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給凍結了起來,目光一日比一日淩厲,隻有在安王府的時候,才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難得的笑意。
百裏秋水點點頭,“八皇子說的不錯,我也這樣覺得。那遺詔,想來也是出自皇後之手,她今天在朝堂上的那些舉動,也隻是在群臣麵前演一場戲罷了。隻是我卻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於她來說,難道不是一個極其難得的機會麼?她已經有了皇上的筆跡,也弄到了玉璽,大可以就這樣順理成章,將六皇子推上位才是。”
“我也有些想不通。”軒轅晟睿道,“雖說現在父皇的身邊已經被我安插了不少信得過的高手,可她真要是打算背水一戰,也不是毫無勝算。而且這偽造的遺詔內容,也實在是古怪的很。”
軒轅玄瑞忽然輕笑一聲,眼底透出一抹冰涼嘲諷的幽光,“你們果真是還不夠了解,我知道母後這樣做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