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那探子退下之後,先前一言不發的軒轅晟睿,指尖輕輕敲打著杯壁,“你們說,太後的懿旨裏麵寫了什麼?”
“應當是同繼承皇位有關的事情。”軒轅玄瑞肯定道,“母後去找太後,不會有什麼別的理由。至於他們兩個在房間裏麵說了什麼,雖然不得而知,可方才你們也聽到了,母後在離開懿華宮之後,神色是分外輕鬆的,而太後卻有些出離憤怒。我猜母後必定是拿捏住了太後的軟肋,又或者是用了其他的方式,令她不得不同她合作。”
“雖然還沒有看到那懿旨裏麵的內容,不過我卻能夠大概肯定,裏頭寫著的東西,想必不會是母後想要的。”軒轅玄瑞沉聲,猜測道,“皇祖母這個人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喜歡猶豫不決,如果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她不會拖拖拉拉太久。”
“若是這次,她真的已經被母後給說服,要按照她的意思,在懿旨當中寫明要讓六皇兄來繼承,那她絕不會再讓林嬤嬤把東西收起來。這樣看來,皇祖母恐怕還是在觀望,而且,那懿旨裏麵的內容,想必也會是她同母後使出的最後一招殺手鐧。”
百裏秋水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太後藏起來的那封懿旨,裏麵的內容極有可能是寫了要讓你來繼承皇位,而不是六皇子?”
“興許是這樣,但我也不能肯定。”軒轅玄瑞搖搖頭,“在沒看到那懿旨之前,我們也隻能是猜測罷了。”
說到這,軒轅玄瑞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起來,再過不久,就是皇祖母的壽辰了,到時候滿朝文武百官,皇室之中所有的人都要趕來慶賀,到時候人一多,未免就容易生出事端,到時切記凡事都要小心了些。”
“父皇那兒有我的人看著,你不必擔心,隻求你自己當天不要出事就好。可別再那麼沒出息,被自己的親信給害得進了天牢。”看著對麵臉色一瞬間沉下去的軒轅玄瑞,軒轅晟睿唇角輕輕一挑,站起身來,“這次不用你趕,我自己走。”
太後的壽辰,在哪一年都是要好好操辦,好好熱鬧一場的,雖說是同過年緊挨著,可同太後的壽辰比起來,大年夜似乎都要顯得不那麼熱鬧了。每一年負責為太後操辦壽宴的人,都是甄後,今年像是為了拉攏太後,甄後將壽宴安排的分外隆重。對外則宣稱,說是過去的一年,宮裏發生的不詳之事太多,趁著太後的壽宴好好熱鬧熱鬧,也好一掃宮中先前的萎靡。
像是為了應和太後的壽辰,這天一大早,空中飄灑的雪就已經停了下來,是個難得的豔陽高照的日子。還不到正午時分,各路人馬便紛紛帶著厚禮,湧入了宮中,將大堆大堆的珍稀珠寶,大片大片的恭維,盡數堆到了太後的麵前。
為了讓太後高興,甄後還命宮裏的戲班子,一大早就開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上演的全都是吉祥如意,皆大歡喜的戲曲。太後的心裏是不是高興,姑且不提,至少這樣一來,宮裏倒的確是一片熱鬧歡喜。
像這樣的場景,原本是所有人都齊聚一堂,可今天的這壽宴,卻少了原本該來的三人。皇上現如今動彈不得,自然是不能夠來,除了皇上之外,甄親王同親王妃也沒有出現在壽宴當場,隻是命人送了一份厚禮前來作為祝賀。
甄親王同親王妃被軟禁的事情,私下已經有不少人都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這次在太後的壽宴上沒有見到甄親王夫婦,眾人的心裏也都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那些個先前還不怎麼相信甄後會軟禁了自己弟弟的人,見此也明白了過來。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同甄親王有關的話題,誰也不想無故觸怒了甄後,為自己惹來麻煩。可大家都不提,總也有人會提起,而且提到甄親王的人,還偏偏是私下同甄後已經勢如水火的太後。
那是在一曲舞畢之時,在下一首樂曲響起之前,會有著一小段短暫的寂靜,就在這寂靜的時候,太後淡淡一笑,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甄後,“皇後,今天是哀家的壽宴,怎麼不見你的弟弟甄親王?”
甄後從容一笑,回答的滴水不漏,“您老人家是忘記了麼,他們夫妻兩個染上了風寒,怕把病氣帶過來,給您的壽宴添了晦氣,這才沒有來。先前親王府的人送來賀禮的時候,您不都已經聽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