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小心!”軒轅晟睿二話不說便要去擋,軒轅玄瑞也是麵色一變,軒轅無順現在已經被逼上絕路,危險至極!
“保護安王妃!”軒轅玄瑞連忙命道,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保護百裏秋水這件事上時,忽然之間,軒轅無順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且詭異的笑,手中的劍已經在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之下,劍鋒一轉,便直直地刺向了一旁毫無防備的軒轅玄瑞。
待到軒轅玄瑞察覺到那凜冽劍氣時,再想要用武器擋住,已經是來不及了,他臉色隱隱一白,頃刻之間,眼前一道鮮血噴濺而出……
“郡主!?”百裏秋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也不知甄耀蝶哪裏來的力氣,竟飛身一撲,用自己的身體替軒轅玄瑞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
軒轅無順那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鮮血在一瞬間便浸透了她的前襟後背,甄耀蝶無力地倒在了一灘血泊當中,劇痛令她的身體不斷地抽搐著,她的臉上卻綻開了一絲淺笑。她用力抬起頭,已經模糊的雙眼努力地看著眼前一臉驚愕的軒轅玄瑞,微弱地吐出了最後一句話,“八殿下……我救你一命,你繼位……放過……我的父王母妃……”
“賤人!賤人!”軒轅無順徹底陷入了癲狂,手裏的劍竟發瘋一般砍向了已經沒有了呼吸的甄耀蝶,“你背叛我!你竟敢背叛我!”
軒轅無順瘋了,他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了甄耀蝶的屍體上,等到一旁的侍衛合力將他拿下時,甄耀蝶的半邊身子已經成為了一灘肉醬。
甄後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她目光空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變成了泥偶一般,良久,她才猛然從地上跳起,接著便是止不住的大笑,乃至被侍衛牢牢鉗製住押入死牢之時,她那大笑的聲音,仍舊不曾停歇……
三日後。
大殿上空蕩無比,一身明黃的軒轅玄瑞走下那龍椅,麵帶惋惜,“你們真的不肯留下?”
“我們當時幫陛下登基,期盼的就是這一天,而且陛下有著獨當一麵的能力,我們留下又有什麼用?”
“這麼快就陛下陛下,這是要生疏了麼?”軒轅玄瑞笑得有幾分勉強,“你們要走,我心裏當真是舍不得。先前在這宮裏活了二十幾年,兄弟雖多,但卻沒有一個真的能夠稱得上兄弟。好容易有了一個,現在卻要走了。”
軒轅晟睿挑眉一笑,拍了拍軒轅玄瑞的肩膀,“我們隻是想要各處遊山玩水,又不是一輩子都不回來。你這皇上可要好好做下去,等哪天我們在外麵手頭緊了,你可得快馬加鞭讓人送銀子去。等以後老了,萬一尋不到一處合適的地方,那安王府倒也是不錯的。”
軒轅玄瑞白了他一眼,全然沒有了方才麵對群臣時的威嚴,“我不下令捉拿你回來就算是給足你麵子了!”
百裏秋水笑了起來,在看著眼前這一襲龍袍,笑容卻依舊親切的軒轅玄瑞,目光之中卻禁不住浮起了幾分感慨。
在那最後一戰,軒轅無順敗了個徹徹底底,以謀逆罪名當天便被處以了極刑,而甄後,則因為當年的假孕調包嬰兒,玷汙藐視皇室血統一事,被發落到了冷宮。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在尚未被送到冷宮之前,甄後就已經變得瘋瘋癲癲。
先前在趕來同軒轅玄瑞道別的路上,她還遠遠的見到了甄後一眼,她穿著肮髒,一雙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幾名冷宮的宮婢在後麵緊緊地追著她,而她則在前麵赤腳奔跑,手中舉著一塊同樣肮髒的石頭,大聲叫嚷著什麼。可她究竟說了什麼,百裏秋水沒有聽清,也已經沒有了去探究的必要。
辭別了軒轅玄瑞,攜手踏出皇宮大門,百裏秋水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天色碧藍,柳枝的嫩芽已經舒展了開來,又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好天氣。
與她相握的那隻手緊了緊,抬頭便看到了軒轅晟睿的笑臉,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已經停了兩輛馬車,花瓊同無名正在鬥嘴,羅柔時不時幫腔幾句。出行的行李,早已經在馬車上裝了個滿滿當當,隻等他們二人乘上,便可以一路駛向遠方。
“你想要去哪裏?”
他的聲音柔柔的,伴隨著溫熱的嗬氣掃過百裏秋水的耳旁。
她抬起頭,目光清淺,笑容柔軟,唇邊一點梨渦淺淺漾開,“叢林草原,江河湖海,夫君陪我一處處走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