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乏力,頭重腳輕,昏沉中還帶有一絲痛,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痛,頭微微一晃,就是一陣暈眩。阿娜爾從昏睡中醒來,就知道自己感冒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感冒,上一次感冒的記憶已經很久遠了。
“你醒了?”鍾厚微微帶著歡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娜爾努力的轉過頭,入目就是鍾厚憨厚老實的笑臉,他本來是坐在邊上的,見到阿娜爾有所反應,立刻就站了起來,向邊上走去,那裏有一個藥碗。
鍾厚端過那碗藥,懇切的說道:“快點喝完吧,多休息兩天就好了,微微有些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阿娜爾生病的時候褪去了所有偽裝,楚楚可憐,如鄰家少女一樣。她聽話的點了點頭,就被鍾厚扶了起來,一個微微冒著熱氣的碗立刻端到了嘴邊,阿娜爾輕輕的抿了一口,差點一口吐了出去,太苦了。
看到阿娜爾露出苦色的臉龐,鍾厚也是一陣為難,還是勸解的說了一句:“良藥苦口啊,你不喝怎麼行呢?重感冒我也有過,那滋味真是……還是快點喝了吧,出出汗,很快就康複了。”
阿娜爾卻還是搖了搖頭,這樣苦澀的藥自己寧願不喝!不過感冒的感覺也真是難受啊,那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沉重異常,痛苦欲絕啊。這種身體不受支配的感覺是阿娜爾絕對不允許的。掌控一切才是女王陛下的作風啊!難道就沒有別的合適的辦法了嗎?阿娜爾皺起了眉頭,開始苦想,默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眼睛一亮。
“中醫裏麵不是可以針灸的嗎?感冒這麼點小毛病你幫我針灸一下嘛,不立刻就好了?”阿娜爾強撐著說了這麼多話,就滿是期待的看著鍾厚,等著他的回答。
“針灸?”鍾厚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這個麼,不是不可以,隻是……
“是啊,針灸,你快點來吧。”阿娜爾聰明的從鍾厚的語氣中捕捉到了針灸的可行性,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要求。
“這個不太好啊。”鍾厚麵露難色,“針灸的話我需要刺你的一些穴道,恐怕不是很方便。”
阿娜爾就沉默了,不方便,是怎樣的不方便呢?這個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去問,但是肯定會讓鍾厚占些便宜。唉,她對針灸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也無從判斷鍾厚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的心思。但是現在自己這麼難受,還是想及早解決的啊。真是讓人為難哪。
許久,阿娜爾才下定了決心:“可以針灸,但是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可以盲針的啊。”雖然明知道鍾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要拒絕,但是阿娜爾還是做出最後的嚐試。
這下,鍾厚有些犯難了,盲針麼,他可以說會,也可以說不會。好吧,考驗鍾厚人品的時刻到來了。
“我是會,可是我不敢保證,穴道這個東西你也知道的,一旦出了差錯可能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我盲針不是太熟練啊,我怕我一不小心……你懂的。”鍾厚很誠懇的說出了這番話。
狐疑的看了鍾厚一眼,阿娜爾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她一咬牙,星眸微閉,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那好吧,你來,動作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