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隔著一道石門冷眼旁觀的父親,墨欣的心都要碎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哀莫大於心死,這個時候白雲穀眾人就算不得什麼了?墨欣撲了上去,不住的捶打那個玻璃小窗口,可是不知道這個窗口是什麼做成的,一次次擊打,卻沒有絲毫的影響,依舊堅如磐石。
那邊墨嚴看到墨欣的樣子,心裏也很不好受,畢竟幾十年的相處下來,說是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心裏的那個隱秘,墨嚴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想吐。他決然的看了墨欣一眼,按下了一個東西,目光掃過隔著石門的一群人,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隻有偶然想到墨非的時候,他的眼中才露出一絲悲憫。
“墨老頭,你做人也太絕情了吧,居然連女兒都不管了?”展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也幫著墨欣說了起來。墨嚴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標,墨欣隻是一個小菜而已,不必過多放在心上。
墨嚴看著展堂大笑了起來:“我再絕情,也比不上你們白雲門吧?小子,用這話擠兌我,你還嫩了一點。”
展堂心裏不好的感覺越發的加重了,臉色變得沉重起來:“你趕快開門,不然的話我就在你麵前殺了你的女兒……甚至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你可不要後悔。”
墨欣聽到展堂的話,俏臉一白,她不怕死,可是怕被羞辱。她立刻站到了鍾厚身邊。鍾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角落裏,墨欣站到他的身邊,讓鍾厚一陣苦笑,這丫頭,看樣子是跟定自己了。
“你隨意。我雖然是一個老頭子,但是不介意看一場活春宮。”墨嚴臉色露出了幾分猙獰,甚至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痛苦。多少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女人帶給自己的傷害還是無法消弭,那種恨深入骨髓!
展堂傻眼了,他沒想到墨嚴居然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了。陡然,他想起了什麼一般,叫了起來:“她根本就不是你的閨女對不對?”
墨嚴陰沉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聰明。不錯,她的確不是我的閨女,她是那個賤人與別人所生的。那個賤女人,簡直就是該死!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撫養著她,就是為了在將來有一天將她占有。可惜了,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隻能便宜你了。你代替我啊,代替我去做我未完成的事情吧!”
墨嚴的瘋狂大笑在墨穀之中回蕩,展堂白薔薇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這個老頭,簡直太惡毒了,也太不要臉了。鍾厚也是手掌緊握,要是可以,他不介意狠狠的抽墨嚴幾巴掌,沒想到他仙風道骨的外表背後,卻是一顆陰沉黑暗的心。他現在也隱隱猜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墨欣其實是她的媽媽與趙武清的父親所生,所以才會有趙武清的父親叛逃出墨穀的事情發生。隻是當時為什麼沒帶走墨欣,這個疑問隻能藏在眾人的心裏了。
墨欣身子不斷的發抖,從墨嚴的話語中她也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推論,那就是自己口口聲聲叫父親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親人。他一直撫養自己的目的,隻是為了長大了占有自己。頓時,墨欣覺得整個人的世界都坍塌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內心裏已經不再是痛了,而是痛到了麻木。世界在眼前一下灰暗起來,觸目所及之處,都是黑暗空洞。本來靈秀的眸子也泛著呆滯的光,讓人心疼。
“禽獸!”白薔薇也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罵了墨嚴一句。
忽然展堂卻笑了起來,拔腳就準備朝墨欣那邊走去。
白薔薇一把拉住他:“你要做什麼?”
展堂看了白薔薇一眼,有些奇怪她的反應。不過卻還是解釋了一句:“我們差點被那個老狐狸騙了,他這樣說分明就是不想我們傷害這個墨欣嘛。我偏要傷害她,我就不信這個老狐狸還坐得住!”
白薔薇氣急:“荒謬,這個墨嚴已經滅絕人性了,你沒看到他臉上的猙獰嗎?你還覺得這是假的,你……”白薔薇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眼前的師兄變得很是陌生,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做不是跟墨嚴一樣沒人性了嗎?同為女人,白薔薇看到墨欣眼中不帶一絲生氣,陡然間有了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她無法想象,如果這個打擊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會是什麼樣子。
“師妹。”展堂看著白薔薇正色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千萬不可以心軟。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很多人會使出這樣的詐術的,一不小心就被騙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你讓開,我一定要讓那個老狐狸現出原形,我就不信他不管自己的女兒了。”展堂心中越發的不安了,他迫切的需要掌控墨欣來要挾墨嚴。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