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你懂得(1 / 2)

田筱馨的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就像是忽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正好她洗衣服也累了,所以隨口叫了一聲而已。鍾厚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冷,水真的是很冷。不知道田筱馨這是不是懲罰自己,在零下兩三度的天氣裏麵,她居然都不用開水。鍾厚的手一放進去,立刻就變得麻木起來。那股子寒意刺骨,讓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長這麼大,他還沒親自動手洗過衣服,這一次,也算是破CHU了,腦子裏閃過這個不羈的想法,鍾厚就隨便拿起一件衣服搓洗了起來。

其實田筱馨之所以讓鍾厚過來洗衣服,完全就是因為她有些慌亂。是的,慌亂!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迷糊中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還雙兒雙兒的亂叫,那個時候她因為醉的太深,隻是本能的抗拒而已。

昏沉之中的田筱馨甚至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鍾厚不睡覺,上自己的床做什麼,真是討厭。現在想起來都是醉酒惹的禍,後悔啊,要是當時自己不使小性子就好了,就不會在那裏喝酒,更不會喝醉,那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後來……那股子痛一下讓田筱馨清醒了,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她三十多年的處子之身一下就被鍾厚奪去了,還是在酒醉之中。這個時候再反抗也無濟於事了,田筱馨隻好默默的忍受。這是一個女孩變成女人的夜晚,這是一個錯亂的夜晚,隱隱有些羞恥,隱隱有些惱怒,更是隱隱有些歡愉。

鍾厚完事之後,就沉沉睡去了,田筱馨卻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她睜著眼睛,患得患失的躺在了床上。每個女人都會幻想自己的第一次,但是田筱馨卻沒有過,因為從她未婚夫死去的那一年,她已經將整個人塵封了起來。她就像是一壇美酒,放在那裏,時間越久,就越是芳香撲鼻。多少個夜晚田筱馨在那裏自怨自艾,她以為自己這一壇美酒永遠不會有開封的時候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鍾厚。

第一次見到鍾厚的時候,她甚至嚇了一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一樣看上去很是憨厚的麵龐,讓人一看就生出了想要親近的心思。自己曾經的那個他,也是這般的模樣啊。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久遠,以至於那個人在自己記憶中已經淡去的原因,當她翻出那個人的照片的時候,卻又覺得兩個人一點也不像。可是每次看到鍾厚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會生出親切感,仿佛這個就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一樣。

所以,才會有後麵的接觸。所以,在他的麵前,有時自己會顯得任性。所以,才會有這一次的意外。有的時候,田筱馨甚至覺得這是上天注定的。是啊,上天都不忍心自己這壇酒一直放在那裏,直到終老。所以,才造出這麼一個飲酒的人,既然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一夜未睡,幾乎是天才亮,其他女人都沒有起床的時候,田筱馨就起身了。想了一下,她還是抽走了那個床單,這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這是自己的紀念!在這樣一個寒意料峭的早晨,田筱馨倉皇著逃離了這個失去處子之身的地方。

其實,她是想將這個事情給揭過去的。可是……她麵對的是鍾厚,一個善於把脈還不笨的鍾厚,她知道,遲早被他發現那個人是自己。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一個這麼小的男人發生了那麼一檔子事情,田筱馨心裏就是一陣羞澀!所以她才在前麵讓自己的弟弟妹妹阻攔鍾厚,她想安靜的靜一會。

其實,她的憤怒隻占了很小一部分,跟一個不那麼討厭的人發生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好羞憤的。她更多的是尷尬,無邊無際廣大到地球外的尷尬。她覺得自己無法麵對鍾厚,這個小男人……她隻有躲避。

用冷水洗衣服就是她懲罰自己的一種方式,一種近似於自虐的方式。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慚愧,為什麼……為什麼不生氣,不憤怒?電視裏不是說的麼,這個時候應該哭鬧著應該大叫著……為什麼自己卻沒有這種情緒。自己甚至會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感到羞恥了。就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她看到了鍾厚。

看到鍾厚的一瞬間,她很慌亂。不過,她很快就掩飾好了情緒,但是倉促之下,似乎也沒什麼可以說的,靈機一動,她就說道:“你過來洗衣服。”

看著鍾厚真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苦悶的表情,蹲下身去,洗起了衣服,田筱馨覺得心裏怪異極了。等她發現鍾厚手裏拿著的是自己粉紅色的內褲的時候,臉上更是羞紅的蒙上一塊紅布一樣,嬌豔無雙,她一把搶了過來:“走開,不要你洗了。”